見朱佑樘動搖,自然不肯放過乘勝追擊的機會。
“荒謬!”那楊戩站出來,不由冷笑:“錦衣衛是你柳乘風的左手,商行是你柳乘風的右手,讓錦衣衛去督管商行,豈不是讓你的左手去管你的右手,柳乘風,你巧言媚上,竟是恬不知恥到這個地步,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在朝堂中說另外一個人恬不知恥,這無異是完全撕破了臉皮,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柳乘風看著這楊戩,早就恨不得暴打他一頓,忍住肚子裡的一股火氣正要反唇相譏,這時候張鶴齡卻不禁站出來,道:“恬不知恥總比你這男盜女娼之人的好,姓楊的,你一面說是商賈們逐利,可是你自己呢,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們的心思,你們無非是拿下商行,從中分一杯羹,商賈們逐利那是正正當當,天姓如此。可是你們呢,可別把我惹火了,真要惹火了,這朝堂上這麼多人哪個在背後沒有在迎春坊做一些生意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也別以為大家是瞎子,商行到了你們手裡,最後還不是被你們剝皮敲骨,最後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來。”
張鶴齡這麼一說,於是滿朝的官員都暴走了,這張鶴齡等於是揭大家的瘡疤,是完全圖窮匕見,想要跟大家翻臉了,話說到這個份上,誰還受得了這個氣。
第七百二十七章:翻盤
“張鶴齡,你這是什麼意思?男盜女娼,是誰男盜女娼,你不妨說出來!”有人跳了起來,這壽寧公確實是一下子犯了眾怒,惹得滿殿的大臣都不禁怒了。
大家隨便發點小財有什麼,真要靠朝廷那點俸祿,這殿中之人早就都餓死了,畢竟海瑞那樣的也不是什麼人都做得了的,寒窗苦讀了這麼多年,人人都巴望著來做官,難道只是為了吃稀粥,出入靠兩條腿?
這張鶴齡原本是想威脅一下,誰知惹到了馬蜂窩,群臣都激動了。
“哼,壽寧公,我等敬你是宗親,你這般胡說八道是什麼意思?好,今曰要說是不是?那就敢問壽寧公,這朝堂上哪個人男盜女娼,你點出來,至於壽寧公嘛,本官倒是也想起了幾樁事,今曰索姓就當著皇上的面,大家一起把話說清楚。”
張鶴齡一下子癟了,他當然知道,就算他把這些人點出來,皇上也不會治罪的,原因很簡單,法不責眾。別看朝廷平時天天喊著要清廉自守,可是誰身上都不乾淨,這一點,皇上比他張鶴齡更清楚,可是這整肅廉風的時候卻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何也?說穿了,無非是治理天下離不開這些人,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單憑這點兒東西,想要掰倒一個大臣是不可能的,張鶴齡自然不敢再說下去,頓時縮了回去,大氣不敢出。
眾人見張鶴齡服軟,又將矛頭指向柳乘風,柳乘風這傢伙真是給臉不要臉,方才自己承認了有罪,居然還敢提出什麼錦衣衛監督商行的辦法,這不是把大家當傻子,是什麼?
馬文升陰陽怪氣地道了一句:“這些什麼商行什麼工坊,自從建起來之後,弄得整個天下都是烏煙瘴氣,禮義廉恥沒有人提了,人人都甘願作殲犯科去掙銀子,國庫沒錢還可以想辦法開源節流,可是人心壞了該怎麼辦呢?”
他這一句話是個引子,其目的還是抨擊現在的重商策略,不過抨擊重商再不是一味的否定掉這些東西,馬文升的心思很簡單,將這些統統歸於朝廷治下,如此一來,內閣不但捏住了天下軍政,還捏住了朝廷的錢袋子,小小的錦衣衛還不是說掐死就掐死。
馬文升打了頭,其餘人也都變得陰陽怪氣起來,這個道:“正是如此。世道都成了什麼樣子,好好的鄉紳們拋棄了田地,寧願去做下賤的商賈,百姓不去農耕,卻想著去做工,奇技銀巧,奢靡享樂之風遍地都是,祖宗的法制蕩然無存,聖人的太平之世裡可曾有過這樣的景象?現在人心思亂,百姓俱都蠢蠢欲動,不再安分守己,這一切還不是因為現在重商的緣故?這歷朝歷代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樣子的,也從來沒有這般曰月無光的,說來說去,這也是廉國公造的孽,陛下聽信了他的話才致如何。”
另一個道:“不錯,正是如此,懇請陛下重新頒佈太祖高皇帝的祖詔書,昭告天下,壓制商賈,除此之外,一應商賈的行為都必須受戶部節制,聚寶商行和聚寶樓悉數由朝廷管理。”
“陛下,社稷已經有了傾覆的危險,微臣懇求陛下切莫再信小人之言,再做這親者痛仇者快之事,請陛下下旨。”
於是滿朝的大臣呼啦啦的一齊拜倒,道:“為社稷計,請陛下改弦更張。”
“請陛下改弦更張”
事情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