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由著他。
夫婦二人正說著話,外頭卻有人闖了進來,這是朱佑樘定下來的規矩,若是遇到了大事,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必須儘快來報,不得有誤。
朱佑樘一見有人衝進來,臉色頓時又肅然起來,道:“又出了什麼事?”
“陛下,宣府最新傳來的急報,內閣那邊覺得事情太大,直接叫奴婢遞來陛下這邊,請陛下立即過目。”
朱佑樘深吸口氣,而張皇后見此,也是不動聲色地退到了一邊。
“拿上來。”
一份奏報隨即出現在了朱佑樘的手上,朱佑樘掃視了一眼,臉色先是一喜,隨即又皺緊眉頭,立即道:“傳旨,立即宣柳乘風和劉健入宮,不得有誤,讓內閣大臣也到正心殿等候,還有罷了,就這樣吧,速去傳報吧。”
這太監應了一聲,道了句遵旨,旋即,連滾帶爬地去了。
“陛下口諭,大學士劉健、錦衣衛指揮使柳乘風速速入宮,不得有誤。”
柳乘風和劉健二人被人叫起,尤其是柳乘風,衣冠還有些不整,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訊息,也是有些奇怪。
陛下今個兒肯定會宣二人入宮,這事兒,大家都有預料,畢竟昨夜發生了不少事,而且還涉及到了韃靼,召喚入宮詢問一下事情原委是肯定的。可是這召喚的時間卻有點兒不對,這個時候還是卯時,今曰清早沒有早朝,但是在上午的時候卻有個小規模的廷議,陛下一般情況之下會小憩一會兒,廷議結束之後再召二人入宮,可是不曾想到這廷議還沒開始就突然來了旨意,若是這個時間點讓二人進去奏對,那上午的廷議豈不是要取消?
劉健看了柳乘風一眼,不禁道:“柳僉事,只怕又有事發生了,而且是和瓦刺、韃靼的頗有淵源,你怎麼看?”
柳乘風道:“我這邊沒有訊息過來,想必應當是大事,是八百里加急連夜送來的,現在猜測這個也是徒勞無益,劉大人,你我先入宮再說吧。”
劉健頜首點頭:“是這個道理。”
不知不覺之間,劉健和柳乘風的關係居然親密了不少,其實這和劉健的地位轉換也有關係,從前劉健主掌內閣的時候,一個強勢的錦衣衛或多或少還是觸動了內閣的利益,因此,劉健對柳乘風的感官並不好,而如今養了病,柳乘風又在這緊要關頭替他了卻了心事,如今的劉健心裡多了幾分淡然,前嫌自然冰釋,反而覺得柳乘風這個人頗有能力,是個幹才。
柳乘風正要出門,恰好李東棟帶著一個校尉來了鴻臚寺,見了柳乘風,連忙招招手,柳乘風知道他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便走過去,道:“又出了什麼事?宮裡急著召我入宮,有什麼話簡要些說。”
李東棟苦笑道:“大人,這事兒不小,所以學生專程趕來,非要大人知道不可,大人既然要學生簡明扼要,學生也就不耽誤大人時間了。昨天夜裡,李若凡隨同來的幾個刺客招供了。”
“招供了?這麼快!”這個訊息出乎了柳乘風的預料之外,在他看來,但凡是刺客和細作,大多數都是硬漢子,尤其是這些瓦刺人,絕不會輕易的招供,不花費一些功夫,絕不可能從他們口裡撬出點什麼。
李東棟道:“他們倒是沒有供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倒是失口說出了李若凡的身份。”
“你繼續說!”柳乘風當然清楚,李東棟既然這麼急著來尋自己,那李若凡的身份就絕對是非同小可。
李東棟道:“此人乃是瓦刺賽刊王之女,其母為漢人,自幼便聰明伶俐,讀書寫字,騎射牧馬無一不精,深受這賽刊王的喜愛。便是瓦刺汗也久聞她的大名,兩年前派人向賽刊王索她為妻,賽刊王不肯,卻又不知如何拒絕,這李若凡見此,便請命要入關刺探我大明軍情,竟是沒等瓦刺汗遣人去迎她到汗帳去,便帶著一些隨從入關來了。瓦刺汗見狀,也無可奈何,只得作罷了此事。”
賽刊王柳乘風想不到這裡頭居然還有這個典故,一時無言以對,這就解釋得通了,賽刊王乃是瓦刺內部實權派人物,他的女兒豈會輕易入關做這種危險的事?只是想不到這個小娘們倒是烈得很,為了逃婚,居然做了殲細。
柳乘風聽罷,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朝李東棟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再有訊息,及時稟告吧,我現在還要與劉大人一道入宮。”
打發走了李東棟,柳乘風與劉健二人一道帶著一隊人馬出了鴻臚寺,柳乘風坐車,劉健乘轎,朝午門那邊過去。
在這城中,馬車對轎子的優勢還不算明顯,可是仍有許多的區別,等柳乘風到了午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