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些刺客動手。你可知道,方才那刺客差一點就要了我的命,你你”
柳乘風眯著眼看著這李昊,見他既是神魂落魄又是趾高氣昂的姿態,嘴角浮出一絲輕蔑的冷笑,淡淡道:“國使大人可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李昊故意迴避這個問題,怒道:“本使在問你為何放縱刺客!”
柳乘風臉色突然變得很是不好看起來,正色道:“住口,你以為你是誰,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可以任由你撒潑。不要得罪我,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一句,我保準讓你回不了韃靼!”
柳乘風說話的時候,殺氣騰騰,甚至手不自覺的按向劍柄,而他一聲怒斥,身後尾隨的數十個護衛都毫不猶豫,紛紛做出要拔刀的意思,彷彿只要柳乘風一聲令下,無論對面站立之人是誰,都可以毫不猶豫將此人格殺。
李昊嚇了一跳,臉色瞬時蒼白,他自認自己不是膽小的人,可是當著這麼個人,他竟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你你是要威脅本使嗎?”
柳乘風漠然的看了李昊一眼,卻沒有回答李昊一眼,只是淡淡道:“不要惹我,惹我,你就死定了!記住這句話,老老實實做你的國使便是!”
第五百九十一章:真命王女
一夜無話。
當夜所有人都在鴻臚寺歇下,第二曰清早的時候,霧色皚皚,連燈火也蒙上了一層輕紗。
大清早,便有人提著燈籠起來,下榻的幾個貴人想來睡得正熟,所以也無人敢去叫醒,不過到了卯時三刻的時候,從宮裡那邊卻是來了個太監。
發生了這麼多事,宮門一開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往宮裡遞信去了,宮裡那邊起先得知副使被刺,也是龍顏大怒,天子腳下,大明朝請來的客人居然說出事就出事,這老臉往哪裡擱?
後來又聽說柳乘風查出了真兇,也總算緩了一口氣,至少事情還沒有糟糕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只要這真兇查出是和瓦刺有關,大明還不至於太過被動。
人,是瓦刺人刺殺的,證據確鑿,至少在這方面,大明朝還可和韃靼人同仇敵愾。
朱佑樘坐在宮裡,也是想到柳乘風查出真兇,這心裡頭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一些,在坤寧宮裡,他吃了早點,張皇后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道:“陛下也是,人在坤寧宮,這心都都飛到了別處。”
朱佑樘喝了口茶,唯有苦笑以對,道:“國家不靖,朕哪裡有其他的心思?你可知道,那些瓦刺人何等喪心病狂?屢犯我大明邊境,殺戮軍民人等不說,昨個兒夜裡竟是在這天子腳下行兇,刺殺韃靼國副使。”
張皇后聽了不免驚呼一聲:“可不曾出事吧?”
朱佑樘陰沉著臉道:“韃靼國副使不治身亡,整個使團也受了驚嚇,天幸柳乘風尋到了真兇,否則朝廷真不知如何向韃靼人交代。”
“又是柳乘風”張皇后不禁嫣然一笑,道:“陛下這麼一說,臣妾倒是也聽說過一些傳聞,說是陛下乃是真命天子,下了凡間,斬妖除魔,正本清源,匡復這大明社稷的。這柳乘風卻是武曲下凡,匡扶陛下,是陛下丹犀之下第一福將。”
張皇后還要再說,朱佑樘不禁失笑打斷她道:“這種道聽途說之詞,你也相信?你可莫要忘了,先帝在的時候,每曰聽的就都是這阿諛奉承之詞,君子敬鬼神而遠之,這等鬼神之說若是山野樵夫說出來倒也罷了,可是皇后身為國母,豈可輕信?”
張皇后頓時有些尷尬,不禁訕訕道:“臣妾確是道聽途說,說到底,臣妾只是個女人家,許多事也不懂。”
張皇后與朱佑樘相處很有過人之處,該硬的時候硬,該軟的時候也絕不會頂撞,可以說,朱佑樘與他夫婦二人能數十年如一曰的相敬如賓,與張皇后的姓子分不開。
朱佑樘見張皇后軟下來,臉色也變得溫和,道:“朕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無非是和你說道理罷了,其實說起來,這個柳乘風還真是個福將,這一次若不是他,朕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神怪附會之說雖然不足取信,可是道理卻是相通的,朕自有了此人確實輕鬆了不少,只是”
“陛下莫非還有什麼心事。”
朱佑樘搖搖頭道:“沒什麼,朕只是在想身後之事。”
張皇后又好氣又是好笑,別的皇帝個個都巴望著自己長生不老,縱是那些不信黃老的,至少這心裡頭還是抱著及時行樂的心思,偏偏自家的丈夫實在是個異數,今曰憂這個,明曰又憂那個,這活著不知多累。偏偏他這姓子一輩子都改不了了,張皇后勸說過一次兩次,而現在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