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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們或坐或站,說著奉承體己的話,嘰嘰喳喳很是熱鬧。

不過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張皇后還是有幾分靦腆,雖說她知書達理,也很是端莊得體,只是今個兒實在有些不同,因此只是抿著嘴在邊上聽,聽這些命婦們說著家裡的長短。

張家的一對夫人因為與張皇后關係近,因此靠的也近些,尤其是那張鶴齡的夫人王氏,一張嘴兒很是犀利,一會兒嘖嘖稱讚張皇后,一會兒目光一落,有轉到朵朵身上,誇耀多多幾句。

朱月洛雖說比之從前開朗了不少,不過這樣的熱鬧也是初見,無論是在周王府還是在寧王府,她都屬於那種遺忘在角落裡的存在,如今成了公主,倒也有人不斷尋她說話,她略帶幾分靦腆,只是頜首微笑。倒是這朵朵開朗的很,一張嘴兒指東打西,也好在她不是完全不懂世故,這時候倒是沒有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出來。

期間朱佑樘進來了一次,這皇上一到,命婦們便紛紛行禮,那嘰嘰喳喳的聲音戛然而止,朱佑樘笑吟吟的看了眾人一眼,坐下喝了口茶,道:“怎麼?大家都怕朕嗎?怎麼朕一來,大家都不說話了。”

命婦們連說不敢,可是這不敢二字之後,卻也不敢再說什麼,於是又陷入尷尬的沉默。

朱佑樘苦笑搖頭,長身而起,道:“今個兒是皇后生辰,你們先陪娘娘閒坐一會,待會兒宮中自會賜宴,朕還有些事要做。”

他不得不借了個由頭,逃之夭夭。

說起來也好笑,別看這皇帝在朝臣們面前威嚴無比,可是他畢竟不是那種濫情之人,被這麼多婦人一圍,渾身都覺得不自在,自然還是走了為妙。

女眷們都在坤寧宮,可是皇親國戚們都是在一邊的承恩殿裡說話,承恩殿只是一座小殿,本就是內宮裡負責待客用的,不過平時用的機會不多,立國百年,也沒有超出十次,不過每曰都有直殿監的太監負責打掃,所以一點兒也沒有那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大家各自落座,敘舊的敘舊,閒扯的閒扯。

這皇親國戚大多分為兩種,一種世襲下來的功臣之後,如魏國公、鄂國公英國公人等。還有一種,就是因為姐妹或是女兒嫁入了宮裡而得來的爵位。這兩種爵位區別極大,如魏國公,這就是開國大將徐達之後,爵位是靠先輩開國輔政而來,因此他們的公爵則為一等開國輔運推誠,至於那英國公,卻是因為輔佐文皇帝靖難而來,他們的爵位則為二等奉天靖難推誠。

無論是開國還是靖難,都是較為清貴的爵位,這兩種爵位除了世襲罔替,現在是不可能再有冊封了。

而一般的皇親國戚,如那壽寧侯,雖是張皇后的嫡親兄弟,也只能落個四等奉天翊衛推誠的爵位,說穿了,這是沒有軍功的四等侯爵,到死也別想再進一步。

倒是柳乘風,如今冊封為公,卻因為有實打實的功績,因此才開恩敕了個三等奉天翊運推誠的三等公爵。

有了這樣的分別,那些一等的開國和二等的靖難爵爺們多少會對三等、四等的爵爺不太瞧得上。畢竟在他們眼裡,自己才算是正兒八經的世襲豪門,不只是因為傳承了數代,最重要的,他們的祖上都是從龍的大功臣,這是一份極為了不起的殊榮。至於那些四等的貴族,不過是靠自家的姐妹而得來的封蔭,這種貨色,豈能和他們相比。

便是那些一刀一槍拼出來的三等公,在他們眼裡其實也算不得什麼,所謂豪門,絕不是一代兩代,而是數代的積累,絕不是這些人所能媲美。

因此大家閒聊說話時,也都是曲徑分明,一等二等的爵爺們絕不會湊到三等、四等的爵爺們一堆去,而三等、四等也厭惡他們的傲慢,自然也不願和他們打交道。

柳乘風算是如今大明朝的新貴,年輕輕就獲封了三等公,算是大明朝的異數了,因此在三等、四等的爵爺中間,又在這張延齡的引薦之下,倒是頗受歡迎。

柳乘風這個傢伙,一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別人兇惡時他比誰都兇,別人跟他套交情他比誰都來勁,這個久仰,那個作揖了一番,一圈下來,倒是和大家熱絡起來。

不過柳乘風分明感覺到,在一個角落裡,有個三旬上下的人正陰狠的眼光悄悄打量他,那眼眸中分明閃爍著一股子怨毒之色,此人穿著大紅的朝服,瞧補子,應當是個侯爺。柳乘風的眼眸不經意掃視了他幾眼,輕輕捏了捏身邊的張延齡,聽聲道:“那人是誰?”

柳乘風是新貴,可以說還未融入京師貴族的圈子,所以對許多人並不知曉,張延齡不敢怠慢,瞧了那人一眼,才低聲道:“鄭州侯房信,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