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后道:“叫人把太康公主看嚴一些,不得讓她四處走動,還有,若是柳乘風入宮,記著,不要讓他們再碰面了,知道了嗎?本宮這麼吩咐,並沒有讓你為難柳乘風的意思,不過眼下是節骨眼上,不能出差錯,出了差錯,你吃罪不起,本宮也吃不消。”
蕭敬頓時想起方才自己進來時跪在外頭的太康公主,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連忙道:“奴婢知道了。”
張皇后看了蕭敬一眼,慢悠悠的道:“你不是還要查案子嗎?去查吧,天子腳下的,居然敢有人行刺廉國公和錦衣衛都指揮使,而且還是駙馬都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肆無忌憚了。若是能查個水落石出,這也是大功一件。你方才去見了皇上?”
蕭敬木然的站在殿中,似乎還在琢磨和消化著張皇后的話,見張皇后問起,道:“是,奴婢剛剛從正心殿那邊過來。”
張皇后道:“要勸勸皇上,身子要緊,他這個身子哎罷了,要勸你也勸不住,做自己的事去吧。”
蕭敬弓了身子,從殿中出去,到了殿外的時候,卻是看到跪在廊下低泣的太康公主,蕭敬吁了口氣,連忙掏出自己的手帕來,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將手帕塞在太康公主手裡,太康公主卻是不領情,用手擋了回去,蕭敬只得蹲下身子,低聲道:“殿下,娘娘也是為了你好,娘娘一直心疼著殿下呢。”
他說了一句話,隨即搖頭,只得走了。
宮裡發生的許多事,柳乘風自然不知道,他過了午時的時候從宮裡出來,又去北鎮撫司,北鎮撫司這邊忙成了一團,緝事司要籌建,那案子也要查,大事小事一起湊上來,所有人都變得腳不沾地了。
柳乘風到了自己值房,顯得有些疲乏,緝事司的事他反而不想理會了,對他來說,這事兒只要按著步驟去做也就是了,反正京師裡有現成的經驗,倒也不會出什麼差錯。他現在要琢磨的,還是襲擊自己的刺客。這些人必須揪出來,不為了柳乘風自己,也得為了席超群這些為自己擋箭的護衛。
柳乘風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要殺死自己,這些人是什麼來路,他坐在椅子,慢慢的梳理著事情的所有細節,有時想到什麼,便叫人取來筆墨,攤開紙來將自己想到的東西記下,只一個時辰時間,紙上便已塗鴉了不少東西,柳乘風看到這亂如麻的紙,不禁苦笑搖頭,輕輕嘆了口氣,將筆放回筆筒。
他倒是從中看出了點東西,問題是,這一個個破綻,卻總像是少了一根線將他們串起來,讓他頓時又覺得束手無策。
正在無奈的時候,陳鴻宇卻是來了。
這案子柳乘風大多都交給了陳鴻宇,陳鴻宇來尋自己,肯定是有什麼事要稟告,柳乘風抖擻精神,叫陳鴻宇進來說話,又叫人斟茶倒水,陳鴻宇見了柳乘風,先是行了個禮,隨即道:“大人,出了點兒差錯。”
“差錯?”柳乘風眯著眼看著陳鴻宇,追問道:“什麼差錯。”
陳鴻宇道:“大人此前不是吩咐讓卑下去探聽那寡婦江氏的位置嗎?卑下特地叫人去打探過,後來才知道江翰林把她埋在了城郊,卑下得了訊息,於是便叫人去開棺,原本這事兒是趁著天黑進行的,只是因為那地方實在生僻,一般沒有路人,卑下也省的弟兄們辛苦,索姓叫他們就地開棺了,誰知道,等弟兄們把墳墓挖開,開了棺木,才知道才知道。”
柳乘風見陳鴻宇猶豫不定的樣子,道:“才知道什麼,你好好的回話,不要吞吞吐吐。”
陳鴻宇苦著臉道:“才知道那棺木根本就是空的,並沒有一個人。”
柳乘風一時目瞪口呆。
棺木裡什麼都沒有?可那江氏的屍首呢?按道理,人死了之後會入殮的,隨即便會埋葬,現在屍首沒了,到底是有後來人挖開取走,又或者是安葬時根本就沒有把屍首放進去?
第六百八十章:有人怕了
人死了,明明下了葬,卻發現屍首並沒有在棺材裡頭,這不是咄咄怪事又是什麼?
柳乘風原本只是隨意過問一下,可是此時不禁來了興趣,起身站起來,忍不住道:“帶我去瞧瞧。”
陳鴻宇也不再贅言,帶著柳乘風一干人出了城,從朝陽門出來,過了一段馳道,隨即便從馳道下來,走上羊腸小路,隨即到了那江氏的墓地。
這兒很僻靜,幾乎沒有人煙,只有一座孤墳立著,已有幾十個校尉在這兒封鎖了這裡,一見柳乘風來,立即有人引著柳乘風過去。
墳墓已經挖開,滿是新鮮泥土的棺木也已經抬了出來,棺材的蓋子掀開,裡頭空空如也,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