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預料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宮中居然準了,奏書裡還有皇上親自批寫的朱語,大意是說,馬愛卿既然染疾,朕不敢挽留,准予病假,賜予人參、鹿茸等物,望馬愛卿好生調養,待身體康健之後,再為朝廷效力。
看客們呆住了,皇上這玩的是哪一齣啊,傻子都知道,馬文升這是一種姿態,皇上會不清楚?可是現在準了假,這意味著什麼?
馬文升二話不說,直接在家‘養病’了。
只是事情才剛剛開始,馬文升只是個前奏,其實堂堂吏部尚書之尊,來做這馬前卒,就足見朝中大佬們對這件事的重視。緊接著,六部尚書、侍郎紛紛告假,理由都是一樣,病了!宮裡的態度明顯發生了轉變,這一次不再痛快的答應,六部是朝廷的骨幹,若是這些人都罷了工,皇上便是有三頭六臂,只怕也得歇菜。宮裡把所有的旨意都留中了,所謂留中,就是說皇上對這些病假條兒並沒有批准也沒有反對,沒批准,你還得乖乖的來衙門上工,沒反對,就是說皇上似乎也沒有太多挽留的意思。
這一下真的捅了馬蜂窩,皇上怎麼可以這樣,這不是逗人玩嗎?
而且經過這一次試探,朝野上下已經確認,皇上是當真站在了開海那一邊,態度已經十分明朗。
內閣值房裡,出奇的安靜,此時正是七月二十,夏曰炎炎,不過轉眼就要入秋了,值房外的林木枝葉已經可以見黃,進出的書吏都是躡手躡腳,似乎生怕觸怒了值房裡的幾位大學士,而值房的大門也出人意料的禁閉,這是很少出現的狀況,除非幾位閣老有密事要商量。
昏暗的值房裡,點起了一盞燈籠。
劉健一直不發一言,沉默著坐在椅上,手肘靠著身側的茶几,手指頭輕輕摳著茶几的漆面。
李東陽藉故在看奏書,只是一向穩重的李東陽,此時似乎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試探的主意是他出的,人選也是他選好的,甚至連國子監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