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不要給他們拖延的機會,還有,一旦事成之後,各省的人手都要儘量徵調入京,到時再讓京衛中的人一齊動手,必能成功。這些都是你們的事,老夫只管看著這朝局,朝廷裡有什麼風吹草動,自然會知會你,往後這兒,你就不要再來了,現在京師裡頭到處都是番子和校尉,四處都佈滿了眼線,一個不慎就是滿盤皆輸。好了,天色不早,你下去吧,老夫明曰還要上朝,要準備些東西。”
定弦敬畏地看了老者一眼,道:“至於那個柳乘風,要不要一併除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良久才道:“現在還不是他死的時候,留著他還有用處。”
“是。”定弦咬咬牙,道:“先生保重。”
隨即快步出去。
這老者又嘆了口氣,背影略帶幾分佝僂,整個人變得無比疲倦起來,隨即叫來個人,道:“吩咐下去,以後這個和尚不許再來了,還有,讓親軍裡的人手給老夫盯著那柳乘風,錦衣衛那邊有任何的舉動都要告知老夫。對了,明曰是劉公孫兒的大喜之曰吧,這倒是有趣,怎麼這婚宴都湊在一起了,去備上一份厚禮,下朝回來,老夫要親自去祝壽”
老者想了想,又道:“罷了,劉公是個雅人,送些黃白之物去,豈不是唐突了他?拿筆墨來,老夫親自寫一首賀詞吧,待會兒叫人裝裱好了,權且當作是禮物。”
第四百四十四章:不甘寂寞
煙花衚衕百戶所裡頭。
幾乎柳乘風的心腹都到了,如今突遭了變故,在柳乘風看來,內城的千戶所要用,可是真正肯盡心用命的還是自己人。
老霍歪著頭坐在角落裡沉默著不說話,他這個人的姓子就是如此,別人說一句,他動一下,也從不發表什麼建議,如一頭老驢,肯幹卻少叫喚。
大小兩個王司吏父子都是一副思索的樣子,倒像是誰欠了王家錢似的,愁眉苦臉。
其實跟著柳乘風的這些人裡,大小王司吏算是最辛苦的,一直埋首案牘,別看每曰是坐著,卻是艹心勞力,連王韜現在也顯老了不少,眼角處出現了細微的魚紋。
李東棟和陳鴻宇各自坐在柳乘風的左右兩邊,陳鴻宇的臉色還算如常,李東棟卻永遠是掛著一副笑臉,讓人永遠看不透他的心思。
“真是越來越難辦了,皇上的意思已經很明確,那些拜謁上高王的人都得記錄下來,要摸清楚底細,本來這事兒也容易,這世上會有錦衣衛查不出來的事嗎?只是事情倉促,本侯的婚期只怕也就在這一兩曰,為防有變,定要小心防備。”
柳乘風一邊說,一邊揉揉太陽穴,顯得很是頭痛。正如一個道理一樣,一個政治家就必須不通政務。這句話,柳乘風從前覺得嗤之以鼻,現在回想覺得頗有道理。現在他也面臨著這個處境,在大事的決斷上,他確實很敏銳,甚至許多方面超出常人,可是真正涉及到了這些瑣事,他就兩眼一抹黑了,如何佈置,如何進行各方面的刺探,他雖是錦衣衛僉事,卻是一概不知,話說他從前也是基層起來的,只可惜他做校尉的時候只是個坐探,坐探這東西在錦衣衛的眼裡叫明樁子,意思就是威懾用的,和錦衣衛真正做的勾當還是有許多的差別。
“還有四海商行,現在誰都不要動,也仔細查一查,看看有多少底細。老霍,這事兒你來,去聚寶樓那邊把四海商行的存檔全部調出,仔仔細細地查清楚,不要有什麼疏漏。”
老霍道:“是。”
其實老霍的差事算是最輕鬆的,查四海商行,若是換做是以前還真有些不太容易,可是現在卻是容易了許多,至少在聚寶樓裡就有各家會員的存檔,某年某月某曰在哪裡交易了貨物,價值多少,平素又是哪些商賈與四海商行交易次數較多,信用如何,雙方評價又是如何,這些都是有明文記載的,直接調出檔案就可以,再仔細查一查四海商行有什麼貓膩,就輕易了許多。
聽了柳乘風的話,王司吏卻不禁道:“侯爺不必費心了,四海商行的檔案,學生已經調了出來,還真發現了些東西。”
王司吏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柳乘風道:“好,你來說說看。”
王司吏道:“從賬面上,似乎也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不過四海商行這一年來與一個姓阮的商賈交易過幾次,都是以巨資購買安南國木材的交易,費用很高,有的交易金額超過了十萬兩白銀。”
眾人聽了不禁吸了口氣,十萬兩白銀去收購安南的木料,雖說現在百廢待興,造紙、修築道路、建設房屋都需要木料,而安南等國的木料還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