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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部分

這是他示好的意思,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重要的是焦芳的心已經亂了,他老謀深算,在這朝廷中也算是開宗立派的人物,只是此時此刻,卻一下子還原了自己的本姓,和一個尋常的糟老頭子沒有什麼區別。

柳乘風眼睛沒有去看他,照舊喝茶。

焦芳心裡更是不安,他的思緒更是飄飛到了這座王府之外,他甚至在想,自己的府邸現在是不是已經被錦衣衛圍了,自己的子孫是不是已經全部下了詔獄,這可不是焦芳胡思亂想,以他對柳乘風的瞭解,這個人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說不定在這裡見自己的時候,自己的老窩已經被人抄了。

氣氛說不出的恐怖,空曠的大殿裡,柳乘風架著腳依舊喝茶,似乎在殿下的焦芳根本不過是個透明人,柳乘風沒有瞧見。

而焦芳站又不是,坐又不是,說是請他來赴宴的,結果連茶水都沒有看到給他斟上來,再加上心中憂懼,這寧靜的氣氛像是一柄大錘,不斷的敲擊著他的心,令他透不過氣了。

等待良久,還是沒有迴音,焦芳終於還是不耐煩,於是又行了一次禮,道:“下官焦芳,見過王爺殿下。”

他這一次行禮,比開始時那蜻蜓點水的姿態要恭謹了許多,身子完成了九十度,這是低階官員見過高階官員的大禮。

只是可惜雖然他已經做足了姿態,可是柳乘風彷彿沒有聽見,他照舊喝茶,茶水入口,醇香無比,那淡淡的苦澀回味無窮。

焦芳心理防線幾乎要崩潰了,想他堂堂內閣大臣,竟是遭受這樣的待遇,甚至他想過一走了之,可是他也明白,他這一走,那麼焦家的待遇不會比張家要好多少,女子充去了教坊,男子流配,據說兵部尚書還被人爆了後庭,什麼臉皮子都沒了。

他只得按捺著姓子,就算他到了這個年紀,死活已經看淡,榮辱已經不驚,可是他的家族卻不能跟著遭殃,可是現在楚王殿下到底打著什麼心思呢?他摸不透,焦芳猜了一輩子的人心,結果面對這個年紀尚輕的王爺,居然一點都看不穿。

今天算是真正的栽了。

焦芳心裡嘆了口氣,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即拜倒在地,腦袋重重磕了個頭,隨即道:“小人焦芳,見過王爺,給王爺問安。”

這一跪,真是什麼廉恥都沒了,他是誰,他是當朝一品大員,中樞之臣,經歷三朝,在宦海屹立四十年不倒,可是現在,他給柳乘風行的禮活脫脫是家奴給主人的規格。

若換做是別人,只怕早就上吊了,不過焦芳很清楚,臉皮什麼的都是假的,保命要緊。

第九百三十七章:狗急還要跳牆

柳乘風這才有了一點反應,居高臨下的看著焦芳,似笑非笑。

這種感覺,自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內閣新晉的兩個大學士,一個已經被柳乘風直接整死,另一個跪在自己的腳下,整死一個,再嚇住一個,柳乘風頗有幾分得意。

“你就是焦芳?”

柳乘風的語氣自然沒有什麼客氣,便是皇帝也得稱呼焦芳為愛卿,同為內閣學士的李東陽、楊廷和還得稱呼為一句‘焦公’,這世上有資格稱呼焦芳名字的也只有柳乘風了。

焦芳才顧不了這麼多呢,跪都跪了,還在乎這個?長跪在地,不敢動彈分毫,連忙應道:“小人便是焦芳,久聞王爺大名,有幸蒙賴王爺召見,再見王爺風采奕奕,聽聞殿下仙音,真是三生有幸。”

這馬屁拍的。

柳乘風居然有點喜歡這個焦芳了,見風使舵、沒有廉恥底線,任何事都以自身利益為準則,和劉健那樣的人可謂是兩個極端,柳乘風討厭劉健。

柳乘風頜首點頭,道:“今曰請你來,便是要認識認識,本王聽說,你和劉瑾頗有幾分淵源,和大學士張彩亦有過命的交情?”

柳乘風這麼一說,焦芳的壓力就大了,忙道:“劉瑾禍國殃民之賊,小人和他能有什麼淵源,無非是他深得帝寵,小人不得已之下與他假意周旋而已。至於張彩這等害民的蠢蟲,小人與他更無什麼瓜葛。”

“是嗎?”柳乘風突然覺得自己的臉皮太薄了,至少和這位焦大學士比起來,實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甚至在想,人居然可以閉著眼睛說瞎話到這個地步。

焦芳偷偷看了柳乘風一眼,隨即又道:“小人與劉瑾周旋期間,倒是知道劉瑾禍國專權的一些事,殿下若是要對付劉瑾,小人可以為殿下分憂,小人還有一事要檢舉,那劉瑾任用私人,提拔自己的親信,又生怕下頭的人不夠忠心,所以強逼大家著寫書信效忠,以示對劉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