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
梅津美治郎看上了被日軍拋棄多年的公路網路,也是沒轍了。鐵路樞紐已經被破壞,至少在北滿就是這樣。用公路來運輸物資也在情理之中了。
好在,關東軍一直有一個強大的對手在身邊,多年的備荒備戰也卓有成效。
公路沿線,大都沒有被荒廢,只是多年沒有投入鉅額的修繕費用,不少地段有些塌陷。工兵一個晝夜就能修復的小問題,梅津美治郎自然不會擔心其是否會暢通。
“從南線進攻,然後出虎林。但是這片區域大都是沼澤,日軍重灌備應該運不過去。”謝維俊詫異道,紅軍走草地,那是沒有辦法,但凡有些別的出路,隨願意走?
謝維俊同樣不信,日軍會走這樣一條路。
不過幾萬日軍,將周圍的區域一圍,封鎖起來,也算是斷了一條3縱隊出三江的通道而已,值得嗎?謝維俊越想越不對,感覺缺少了一點什麼,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主攻!
日軍的主攻方向還沒有確定,從地理位置上看,日軍要從北線伊春進攻的路線太長,中間還有小興安嶺和青黑山,都是茫茫看不到頭的大山,行軍的話,至少需要走上一週以上的時間,才能走出這片山林,抵達湯旺河谷地,從山谷中走出來,才能威脅到解放區腹地。
前期,參謀處判定的日軍進攻方向也就是松花江水路,但遲遲沒見日軍動靜。天天在等,日軍從松花江上順流而下,可惜,等了一個多月,都沒見日軍動靜,野司這裡也漸漸的有些懷疑了。
“從戰略上來說,這片區域。”曾一陽將解放區松花江沿岸的大片區域劃了一個橢圓,之後說:“我們是無論如何都守不住的,至少在夏季是這樣。”
謝維俊一看曾一陽的動作,就笑了:“知道守不住,就將這片區域的人口都遷移了出去,給日軍設立了一個無人區?”
“我們地多,人少,哪裡都能種出莊稼,為什麼一定要守在危險和江邊呢?”曾一陽含笑道,不要城市要農村,就是曾一陽在進入北滿的時候給宣傳部和後勤部設立的目標。
“淡定一些。”曾一陽見謝維俊坐立不安的樣子,有些想笑。
“決定解放區三百萬百姓的安慰啊!你讓我這麼能夠淡定的下來。”謝維俊苦著臉說。
對於他們來說,北線的進攻一旦打響,日軍兵力上將會出現重新部署,一旦如此,主力兩個縱隊,也將有了目標。
軍工轉移進入山區,而其他地方,只要種糧食,就能維持野戰軍的作戰需求。城市多了,罈罈罐罐的就多,破家值萬貫,就是這個意思。乾脆,我們不要,也不給鬼子留下是最好的辦法。
既然日軍的進攻方向又變,還不如讓他們變化的更加大一些。
這也堅定了,曾一陽決心在北線打亂日軍的進攻步驟,增加游擊戰區的範圍,在日軍手忙腳亂的時候,再給日軍致命一擊。
19日凌晨,綏化城外,天灰濛濛的。
城外一片小樹林中,十幾輛大車,都裝著新鮮的蔬菜,菜葉上也點綴著點點露珠。車邊上,穿著灰布的老農,吧嗒吧嗒的吸著旱菸,眼看菸斗要滅了,立刻就搓了一把菸草,蓋在菸斗上。
隨著老農嘴巴一鼓一洩的,菸斗也漸漸的明亮起來,紅彤彤的火星,也將老農的大致輪廓顯現了出來。
撥出最後一口煙,老農將菸斗在車軸上,老農一笑,滿臉的溝壑:“讓張同志見笑了。”
不過老農對於同志二字,有些陌生,也覺得拗口,不過見張吉海堅持,就一直用這兩個字來稱呼張吉海。在他心裡也奇怪,以前稱呼軍官都是用‘長官’,既威風,又氣派。同志兩字稱不上威風,更和氣派搭不上邊。
奇怪的是,老農卻覺得心裡很舒服,也有些溫暖。
“王大爺,這麼多菜,會不會引起鬼子的疑心?”張吉海心中有些打鼓,十幾車的新鮮蔬菜,鬼子要多大的兵營啊?
“鬼子?不會,他們巴不得我們多送一些。”王老漢不屑道:“這城裡倒是有些鬼子,也就一箇中隊的樣子,二鬼子倒是不少。聽說過兩天,還要過來一批,這些菜都是給他們準備的,要打仗了。鄉親們的糧缸要遭殃了。”
“這和二鬼子有什麼關係?”
“綏化的鬼子兵可都是野戰部隊,徵糧這種事情當然是二鬼子出面了。”王老漢憤恨的道。
這些都和偵察的情況差不多,昨天夜裡,張吉海帶著兩個小團,抹黑進入津河鎮。奇怪的是,除了一個班的日軍之外,其餘的都是偽軍。偽軍發現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