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峙在河南忙著娶小妾,傳宗接代,在這等大事之前,一切都是浮雲。所以劉峙在河南主政其間,也是得過且過的主,錢糧這些阿堵物,只要不少了他的,劉峙基本就不會查。
這樣一來,東北軍的軍費,就全部攤到了河北一省頭上,別說關外的察哈爾和熱河,察哈爾送給了宋哲元,熱河雖然有些產出,但也不是很多。而且湯玉麟雙眼冒金光,見到黃白之物,眼珠子都拔不出來了。
曾一陽在北平養傷的時候,面見張學良,為他考慮的藏兵於民的做法也於情於理,都是行得通的。
新兵,從壯丁入伍,然後訓練,前前後後少不了半年時間,加上裝備,成長為可以一戰計程車兵,每個人身上沒有兩百大洋根本打不住。
一萬人的一個師,就需要二百萬大洋,這絕對是一筆巨大的開支。而買年,抽調轄區內的壯丁,進行軍事訓練,三年後,可以徵集的新兵入營兩個月就能上戰場。
每個人至少能省上六十塊大洋,對於一個地方上的小部隊,自然是得不償失的。但對於東北軍這個巨無霸,確實有百利,而無一害。
這筆賬,誰都能算,但也全國也只有張學良能辦到。把東北軍的艦隊賣給蔣介石之後,雖然失去了海軍,但和日本人作戰,海軍在數量上,艦艇的活力速度上,處於絕對劣勢,還不如換成錢,全力打造一支過硬的陸軍。
於是,張學良不但花巨資,將東北軍的裝備換了一茬,還建立預備役民兵。
一年才僅僅訓練半個月的民兵,真要馬上拉去上戰場,也是炮一響就要往後逃的。但是如果一支勁旅,在部隊戰損之後,補充一小部分,卻能在保持原有兵源的情況下,戰鬥力也不會下降太多。
幾場仗打下來,新兵也就成了老兵。
可惜的是,張學良被蔣介石一紙調令召喚到了武漢,再也無暇顧及河北的這攤子事。
於是河北百萬預備役的農民,就成了無主之物,其他勢力不是沒有打過這方面的主義,但組建百萬大軍,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將軍能夠擔當的起來的。
這得花費多少錢糧,要沒有抗戰,日本人橫行鄉里,殺人放火的勾當沒有少做。這些老實巴交的農民也不會存著從軍的想法,還不是被鬼子逼急了,親人死在鬼子的屠刀下,這仇報不報?鬼子不把中國人當人看,要不要反抗?
說到底,這些農民根本就不知道國家大義,軍閥混戰打了這麼多年,國家的含義,早就在戰火中被磨滅的差不多了。
他們是為了生存,為了仇恨,才加入了抗日的隊伍。
曾一陽想明白了這一點,和羅榮桓商量之後,就以40軍的名義,向八路軍和中央分別起草了一份電文,希望能夠派遣足夠的政工幹部,去河北發動群眾。
現在河北還是一盤散沙,如果能夠將這股勢力發動起來,黨領導的武裝力量,有何止是發展一個軍、一個師。
這才是真正的人民戰爭的海洋,加上河北的鄉紳能逃的都逃走了,留下的要麼是日本人脅迫當了偽職,要麼甘心成為日本人的走狗。
一旦建立根據地後,已經具備了足夠的條件,發動土地。
沒有土地的農民,等分到了土地,那麼他們的戰鬥的目的不在是報仇,而是為了保住自己賴以生存的命根子。
羅榮桓也覺得曾一陽說的在理,跟中央上報的意見中,一再的說明了其發展河北敵後武裝的重要性,也把日軍很有可能把河北當成整個華北方面軍的大本營。
能夠在河北多一份抗日力量,就能夠多拖住日軍的兵力。
中央的回電很及時,和八路軍晉南軍區一直聯絡不上,也說明了日軍對太行山八路軍的掃蕩不遺餘力,希望能夠南下的時候,將後方的八路軍領導的正規部隊和游擊隊全部消滅,從而保障日軍後方的安全。
原來徐總指揮已經帶著2000多八路軍戰士,進入了冀南,最後還是田嘉禾發來的電報解釋,他們已經和八路軍的部隊,順利在武安會師了。
曾一陽當即將40軍商定好的提議告訴了田嘉禾,也就是從這一刻起,田嘉禾帶著獨立旅二團一營,已經是八路軍的編制了。
而40軍,將在十天內,將準備補充的一個連的部隊,補充到田嘉禾的這個營,組建一個兩個營的小團。
田嘉禾任團長,李錚任政委。
正在涉縣訓練新兵的田嘉禾,站在空地上,看著手下的幾個連排長,對著一列列穿著老百姓衣服的青壯喊著口令。
田嘉禾表情凝重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