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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在他眼裡,老百姓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要是沒有戰爭,大部分都將要臉朝黃土,背靠天,安安穩穩過一輩子,那裡會有機會接觸槍械?

可是在打掃完戰場,田嘉禾帶著部隊跟著當地的同志撤離到了安全的山區後,立刻就被一個民兵的舉動給吸引住了。

揹著紅綾槍,腰上還綁著獵刀,看上去也不像是會用槍械的老百姓。卻躲在一邊,從繳獲的日軍三八式步槍中退子彈,而且看上去還像是挺熟練的樣子。

田嘉禾處於好奇,還以為這個人是前線打仗的潰兵,回到老家後躲了起來,日本人來了,就拿起武器保衛家園。

看上去年紀才二十來歲的小夥子,忽然感覺光線暗了許多,一抬頭就看到了田嘉禾,他記得特委的李同志說過,這位是40軍野戰部隊的首長,立刻就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首長,我不是想要偷子彈,因為繳獲的槍裡有子彈,運輸儲存的時候容易走火,才將裡面的子彈拿出來的。”

小夥子滿臉通紅的解釋著,田嘉禾才不管小夥子是否是要子彈。

戰爭年代,子彈都不是什麼稀罕貨。有心的人,只要在結束戰鬥的戰場上找,總能找到被遺落在戰場角落邊得彈藥,運氣好,還能撿到完好無損的槍械。

“別叫什麼首長,我也不是什麼首長。小夥子,叫什麼名字。看你這裝束,像是民兵,不過我奇怪了,你剛參加民兵,怎麼會對槍械這麼熟悉?”田嘉禾不解道。

小夥子靦腆的一笑道:“首長,我叫孔友才。當年,大帥……哦……不對,是副總司令,命令各鄉各村的青壯,每年都要集訓兩次,每次七天。後來因為人太多,所以年齡上有了限制,從15到25的才有機會參加這樣的訓練。”

“集訓?什麼集訓?”田嘉禾更糊塗了。

“頭一年是練習打槍,所有人都有五發子彈,不過那一年人太多,不知道打掉了多少子彈。所以第二年就改了,變成步槍瞄準,和擦槍。副總司令第一年辦的時候,我就正好15歲,一直到去年冬天,整整三年,都沒有落下過。這槍我以前擦過,也都能拆,要不我拆給首長看看。”孔友才說著一拉槍栓,就是一個拆卸步槍的標準動作。

這下子,田嘉禾的興趣都被勾上來了,一年才半個月,能學成什麼樣,都是個未知數,點頭道:“可不敢叫首長,我姓田,農田的田,以後就叫我田同志可好。”

孔友才點頭道:“好的,田同志。李同志也這麼讓人稱呼,很親切。”

“好吧你把槍拆了,再裝起來,我看看步驟對不對。”

孔友才找了一張乾淨的草蓆,然後半跪在草蓆上,雙手託著三八式步槍。

嘎嘣——

孔友才利索的將槍栓拆卸了下來,然後是頂針,彈簧等部件,一件件配件井然有序的放在草蓆上,等到配件都拆卸了下來,孔友才抬頭看了一眼田嘉禾。

就見田嘉禾笑眯眯的看著他,又低頭將步槍全部組裝了起來。

田嘉禾見孔友才雖然不是太熟練,但還能按照步驟,一步步的將步槍分解組裝,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拍著孔友才的肩膀,田嘉禾讚許道:“小夥子,做的不錯。新兵要是都像你這樣,只要一個月,就能上戰場。”

孔友才受到和40軍幹部的表揚,臉上洋溢的喜悅的神色:“首長,能收下我嗎?我想參軍打鬼子。”

“好,算你一個。”田嘉禾說完,樂呵呵的一把將孔友才從地上拉起來了。轉身就去找李錚了,他原先也不清楚,在河北,一個普通農民就能如此熟練槍械。要是真的在武安縣附近招兵,打游擊,兵源首先就不會缺少。

而且,都是年輕的青壯。

結果就變成了開頭的那一幕,連特委委員,組織接待一營的李寶國都驚訝的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李錚還真的沒有想到,張學良在長城抗戰之後,真的將河北治理的全民皆兵。

知恥而後勇。

張學良統帥的東北軍在長城抗戰前期,不但將熱河、察哈爾大部分都丟給了日軍,差點讓小鬼子打到北平,如果當時北平丟失的話,那抗戰就要提前爆發了。

不過,田嘉禾心裡還是有些慼慼,顯然,張學良在連續吃了日本人兩次大虧之後,家仇國恨一下子找到了一個宣洩口,而且還走了極端。

李寶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道:“我要向兩位同志道歉,我工作沒有做細,犯了嚴重的主觀錯誤,我是上個月剛從抗大學習後才來河北的,原來也在河南地下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