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揚脖,一兩多的高度酒順著那張大嘴就下去了。
讓不少有心和他們攀附交情的政要們,頓時絕了念想,要是交情沒有攀上,自己先醉死了,那就太冤了。
主持接待的賀衷寒在蘇聯呆過好幾年,知道俄國人都是能喝的主,反而躲在一旁。
兩天後,崔可夫帶著蘇聯調查小組,趕到了南京,又跟著前線的軍列到了前線。
首先進入他們的視線的是越戰越烈的淞滬戰場,逃亡的百姓將道路完全堵住了,讓崔可夫很擔心,如此重要的後勤道路,一旦無法及時的將物質送到前線,會有多少士兵跟著遭殃。
好不容易,崔可夫在前線指揮部派出的警衛連的護衛下,進入了嘉定,前線總指揮,淞滬戰場副總司令顧祝同都當場接待,大上海的各國記者來了不少,但是一談到實質性的問題,陳誠只是說前線戰鬥激烈,不方便送他們上去。
而顧祝同更是連說不急。
對崔可夫等人的一行不重視,那是假的,但這種重視就像是一種狼面對著羊的那種貪婪。
蘇聯的武器,對於**來說,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尤其是蘇聯的大炮,野戰重炮的威力大的驚人,日本人已經給**將領深深的上了一課。姑且不論這樣的武器在中國落後的公路上,能否被運用自如,但即便是作為擺設,也是一種榮耀,所以崔可夫不得不面對無數送禮的人,一一應付,而且還得好言相勸。
沒過多久,崔可夫徹底被火了,他不是一個真正的政客,而是一個軍人。
務實的性格,在交談中顯露無疑。
既然前線上不去,那麼就在後方對國民黨的軍事倉庫,後勤保障一一調查。
調查的結果,讓很多人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顧祝同甚至破口大罵蘇聯人不知好歹,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還一個勁的給他上眼藥。
軍需,後勤都是**肥的流油的部門。
淞滬戰場幾十萬大軍的後期保障,四大家族的人員早就將重要的位置都佔了去。至於是否有倒賣軍需的事情,作為副總司令的顧祝同也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甚至名義上的淞滬戰場總司令,蔣介石也不能多加干涉。
沒辦法,他自己也摘不乾淨,蔣介石自從當然黃埔軍校的校長以後,之後幾年又成為民國總統,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陸海空三軍大元帥,一系列的職位背後,就是無窮無盡的權力。
他深知,身後的人不少都是盯著那個已經空空如也的國庫,宋家的人控制著金融、稅收;孔家的人盯著軍政後勤;陳家雖然產業不多,但越是見不得光的生意,跟他們的聯絡就越多;就連蔣家,也是大肆斂財,毫無顧忌。
崔可夫的報告中,言明**後勤貪汙嚴重,**之極,需要整頓後勤,軍費使用的一份軍事報告後,蔣介石勃然大怒,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但是細想以後,蔣介石也漸漸的消氣了,因為他知道,蘇聯人都是那種認死理的人,認準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就讓侍從室發了一份電報給在松江的陳誠,讓其上報一份詳細的檔案,和蘇聯人的動向。
此時,崔可夫在蘇州的日子很不好過,自從嘉定被日軍飛機轟炸後,他們就被安排到蘇州。
一個連的護衛部隊,很快轉換了角色,成為了看押部隊。
即便崔可夫想出門,看個風景,也都被不允許了。士兵雖然很和氣的用湖南話說:“官長,前面打仗奈,危險著嘞……”
往往崔可夫如同一隻瘋狂的北極熊,咆哮著要衝出遠門,但一會兒就會變成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回到他的臥室,重重的將門關上……
蔣孝先將前方送回的報告一那到手裡,心中頓時大驚,蘇聯人被軟禁了?
“糊塗——”蔣介石將恢復的報告,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校長,您看這個事情?”蔣孝先也是毫無主見,他不過是一個軍人,連給政客提鞋的本事都沒有,更不用說讓他處理如此複雜的外交事件了。
“打電話讓陳布雷來——”
以安全理由,禁止蘇聯軍事調查小組的出行,這無疑是臭的不能再臭的下招。
不過,顧祝同也好,陳誠也好,心裡都拿不準主義。孔家和宋家的人揚言要給這些不知好歹的老毛子一點顏色看看。不少兩家的死士都在蘇州遊蕩,大有家主一聲令下,就將這些老毛子當街射殺的佈局,讓兩人急的如同是亂投的蒼蠅。
再加上淞滬前線的戰事吃緊,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