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上,正怔怔的看著她。穿著厚實的棉衣,隱藏了她玲瓏的曲線,但怎麼也藏不住她靈秀的氣息。
其實,曾一陽真不知道,李湘敏會和紅四十軍一起,從中央蘇區出發,一路行軍幾千裡,來到湖北重鎮。
此時,他早就沒有當初浮躁的心情,反而,帶兵過後,他的性格越來越沉穩。
從戰馬上跳下來,牽著馬緩緩的走到李湘敏面前,不說話,就是低頭看著眼前,這個嬌小的紅軍美女。
“你怎麼也在四十軍?”曾一陽詫異的問道。隨之,他覺得好像說出了話,畢竟女孩子希望被關心,被關注,自己的這種無視,很容易讓對方不悅。
李湘敏的心頭猶如藏了一隻受驚的小鹿,連話都不敢說,紅著臉地下頭,看著她腳邊那堆五彩斑斕的石頭。
愛美的心,女人即便在最困難的時候也不會丟失,李湘敏其實比曾一陽還小一歲,在曾一陽眼前,不過是一個孩子。喜歡這些花花綠綠的小東西,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但他不知道,好不容易,能和曾一陽見上一面,此時正在為自己的孩子性情而苦惱。
他在看我,會不會讓他覺得撿這些好看的石頭,會不會是一種資本主義情調,而看不起我?
被安排到瞿秋白身邊,幫助瞿秋白的妻子楊子華照看這個被重點保護的重要人物,和瞿秋白呆在一起的還有五十多歲的老革命,何叔衡。
帶著死志,來到紅四十軍的瞿秋白,卻是一直沒受過罪,後來都有騎上了馬,過的是越來越舒坦。還有不少曾一陽託他警衛員送來的酒食,讓他感覺這都不是在打仗,跟旅遊似的。
沒想到,人逢喜事精神爽,瞿秋白這段時間也沒犯病,反而顯得更精神了不少。加上何叔衡也很是硬朗,無所事事下,就忍不住向這個,照看他們生活的小姑娘灌輸革命思想。
倆人一個是學貫中西,一個是通曉古今,就李湘敏連學都沒上過,根本就不夠看的。頓時將二人敬畏神明,可是就有一點不好,倆人都是文人,其中瞿秋白的文人氣息更重。
沒事的時候,閒的難受,估摸著是不是給曾一陽找個老婆。也算對的起早逝的好友,能讓老曾家開枝散葉,也算是大功一件。一眼就看中了李湘敏,其實李湘敏是個很安靜的女孩子,現在跟在紅軍中,也是文靜的像個女學生。這裡也有瞿秋白的功勞,無事的時候,教李湘敏認字,學東西也是他最近的一項喜好。
有事沒事,就在李湘敏跟前說曾一陽的好話。其實他這點有點多餘,在紅四十軍,說曾一陽好話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但說他壞話,卻是難找。
今天,閒著沒事,又找李湘敏‘談心’。‘談話’的內容萬變不離其中,雖然加上新段落,可惜,李湘敏臉皮薄,又一次,羞的逃了出來。
看到河灘上,這些彩色的石頭,心裡喜歡,才找了一些,就這樣和回來的曾一陽碰上了。
“石花的由來,還多虧了這些石頭。相傳古時這裡的人們用石溪河裡的彩石、卵石鋪嵌在街上,猶如石花滿街,石花由此得名。”曾一陽從地上撿起這些彩石,將自己的帽子除下來,捧在一起放進了軍帽中,遞給了李湘敏。
李湘敏驚嚇的退了一步,怔怔的看著曾一陽,擔心的問:“不帶帽子,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哈哈……”曾一陽頓時被李湘敏的問題逗樂了,從小到大,他的身體一直好的出奇,打小就很少生病。“放心吧!不會的。哦,對了,你現在是在軍醫院嗎?我經常去,怎麼沒見到過你?”
李湘敏皺著她精製的鼻子,心裡不禁苦笑,醫院聽說大軍長來,每次都是一群小護士叫嚷著往你跟前湊,自己哪裡擠得進去?
“我現在瞿主席哪裡工作,沒有在醫院。”李湘敏小聲的說著,接過了曾一陽的帽子。
“軍長,總部急電。”去而復返的陳光很無奈的當了回惡人,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無奈,軍情拖不得,只好硬著頭皮再一次出現了他們中間。
“我先回去了,瞿主席一直唸叨著您,他就住在街口,轉個彎就到。”說完,李湘敏就低著頭,轉身走了。
“軍長,這個女娃不錯,就是瘦弱一點,生孩子困難點。”陳光無心的評論著。在這一點上,他還沒有脫離鄉土觀念,以為女人就是壯實的好生養。
曾一陽微笑著說:“美麗的石頭,絢麗的波磷,夢一樣的女孩出現在河邊,掬起生命的泉水。你覺得美嗎?”
陳光狐疑的點了點頭,隨即又一通搖頭,心裡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