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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啦,客人說話可是要注意些。”

此時那酒保恰好來送酒,湊過來笑道:“客人這就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文丞相此刻是囚犯之身不假,可是人人都知道,他一到大都,面見了蒙古皇帝,立刻便是高官厚祿,榮華富貴,那是張弘範張大人親口許諾的,如何有假?他再是什麼囚犯,誰又敢慢待?上次張大人親自陪他在建康城裡遊覽名勝,來到小店,設宴相請,小店可沒敢收他們一文酒錢……”

胡奎、杜滸都吃了一驚。胡奎問道:“張弘範……張大人,此刻也在建康城?”

那酒保呵呵大笑,朝門外一指,道:“客人還不見麼?秦淮河對面那個石獅子大門,幾百個官兵重重守著的,就是張大人的元帥府啊。張大人眼下在建康城暫駐,等朝廷的什麼命令下來,再送文丞相過江。所以文丞相就也在城裡住下了。”

胡奎和杜滸對望一眼,眼中滿是喜色。

奉書也是心裡一震:“難怪城內城外那樣戒備森嚴,來來回回地盤查。”忍不住出聲問道:“文丞相住在建康城,居然會弄得盡人皆知?他們不怕……不怕……”倘若在江西時,押送父親的隊伍也這樣大張旗鼓,恐怕早就被劫了。

那酒保笑道:“官兵倒是想保密呢。張大人嚴令不得將文丞相在此的訊息透露出去,可是這些官兵得知文丞相要來,自己先忍不住了,紛紛想辦法調換崗位,求個一面之緣。回到家,又免不得向老婆孩子、兄弟鄰居誇一誇口,這一傳十、十傳百,建康城裡幾十萬個耳朵嘴巴,如何能瞞得住?文丞相進城的那天,老百姓全都蜂擁去看,張大人派了幾百個官兵清道護衛,也擋不住那人潮。小人當日曠了半天工,爬到屋頂上,有幸也見到了文丞相的模樣,嘖嘖,那樣貌,說是諸葛軍師復生,也不為過……”

那老秀才卻冷笑一聲:“諸葛軍師又怎麼樣?還不是……哼!”

奉書心裡五味雜陳,又是自豪,又是傷感,又有些生氣。父親肯定不喜歡被這麼多人圍著指指點點。

胡奎卻眉花眼笑,對那酒保連稱羨慕,又問:“那文丞相此時下榻何處,小二哥想必是知道的了?”

那酒保失笑道:“怎麼,客人難道還想持了拜帖,去拜見文丞相不成?告訴你也不妨,文丞相眼下被安排住在張大人的元帥府裡,由張大人的親兵重重保護著,你要想見他……”

奉書聽到“重重保護”幾個字,心中忍不住“呸”個不停,心裡大罵:“保護個鬼!張弘範是防著他!”

杜滸也冷笑一聲:“用得著那麼多人保護?難道還有人要害他不成?”

那酒保吐吐舌頭:“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這幾日還真有人打算行刺文丞相,據說是故宋的臣民,惱他打了敗仗,丟了國家,現在又要去大都面見新朝皇帝,心中憤憤不平,想要殺之而後快。幸好張大人早有防備,指揮親兵,親自督戰,那一夥刺客死的死,逃的逃,那元帥府門前的血跡,昨天才剛剛清理乾淨呢。客人若是路過府衙,抬頭便能看見牆上貼的海捕文書,捉拿漏網的刺客哩。”

奉書嚇得瞠目結舌。胡奎、杜滸對望一眼,還待再問清楚,那酒保卻害怕招惹是非,連聲告罪,繼續幹活去了。

胡奎又謝過那老秀才,向杜滸、奉書使個眼色,算還酒錢,出了酒樓。奉書回著頭,盯著父親題的那一首詩,戀戀不捨地看了許久,才被杜滸拉出了門。

第66章 琶琵(續)

三人就近找了個小客店歇了。杜滸和胡奎即刻又整裝出門,分頭去別處打探訊息,讓奉書在房間裡乖乖的別亂走。他倆直到入夜,才一前一後地回了來。

胡奎點上燈,低聲道:“我問了好些百姓,都說文丞相是六月中旬進城的。張弘範曾經陪他在城裡遊玩過兩次,當然都是帶了不少親兵隨行的。可自從出了刺客一事後,丞相就再沒出過元帥府。”

杜滸道:“我去元帥府看了一遭,處處戒備森嚴,尋常人根本無法接近。想來因為上兩次的營救未遂,也已經打草驚蛇,讓張弘範提高了警惕。”

奉書奇道:“兩次?為什麼是兩次營救未遂?”他們在江西,明明只試圖營救過一次啊。

杜滸笑道:“傻孩子,你真以為那酒保說的刺客,是要殺丞相的?定然也是當地的義士,想將丞相劫出去的,只可惜寡不敵眾,未能成功。張弘範把他們說成刺客,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加派兵馬護衛,又不落人口舌。”

奉書這才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聲罵道:“狡猾!可惡!”

杜滸道:“只是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