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奉書心裡登的一跳。藥材是從太平藥鋪買到的,徐伯會不會被牽連?但她沒有精力思考這些。耳中的悲聲縈縈不去,再加上失血太多,她頭腦裡已經是一團漿糊,暈暈乎乎的,比喝了酒還難受。
她聽著張珪帶著哭腔的聲音,自己的鼻子居然也酸酸的。她頭頂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真的死了。就在一個時辰之前,他還曾用洞察一切的目光掃視著她,許諾讓她明天就見到自己的父親。
從床底的縫隙看去,恰好能看到那柄御賜寶劍的劍尖,劍上鑲的青金石、祖母綠、紅寶石一個個流光溢彩。張弘範曾命令她,取下這柄劍,用它結束他的性命。而現在,他確實停止了呼吸,可卻是以另一種方式。
張珪指著那寶劍,哽咽著命令僕役:“那是父親生前最珍重的物事……把它放到靈堂去……讓他還能看著……讓……讓別人也都看到……”
那僕人應了一聲,搬了個凳子,小心翼翼地將那寶劍摘了下來。那寶劍離牆的一瞬間,屋頂上突然傳來一陣噹噹噹的銅鈴亂響。奉書被嚇了一大跳。那僕人顯然也被嚇得不輕,嘩啦一聲,從凳子上摔了下來,“哎呦”一叫,將那寶劍護在懷裡,自己磕得鼻青臉腫。
張珪連忙讓人扶起他,黯然說道:“那寶劍太過貴重,父親為了防止有人打它的主意,特意命人在掛鉤上設了個機關,若是冒然取下,房裡便會鈴聲大作,提醒有賊。這事只有我和父親的幾個親信知道,我忘了告訴你了,你別害怕。”又抬頭命令另外幾個僕從:“把那鈴鐺拆下來吧,不需要了。”
那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