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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部分

的作戰思維,能夠在極短時間裡,把這種戰法戰術用到實戰之中,以體現出他的接受能力和悟性。

故之,對於石彪和李雲聰來說,這場兵演是他們必須投入全部的心血與智慧、經驗乃至於生命去取得勝利的事情。但於丁一而講,這樣的一個夜,這場兵演已經被留置到很靠後的位置上,戰爭向來都是政治的延續,古今中外都是如此。不論是什麼形式的戰爭,包括以兵演為形式也不例外。

丁一望著眼前的興安,仍舊是沒有開口的。因為興安拿出來籌碼是不夠吸引力的,而丁一對於景帝的處境,卻是有幾分瞭解,也許是因為丁一的到來,景帝還要比歷史上稍好些,至少英宗讓他和吳賢妃、杭氏、唐氏都回到了宣宗生前在宮外包養吳賢妃時,購置的物業裡。

歷史上景帝要更慘一些。直接就押在西苑,過了兩日就死了;而他的母親吳賢妃,更不消說了。丈夫生前她是小三,丈夫死後總算入宮了,兒子也出乎意料坐上龍椅了,這下可好。孫子去了、兒子也去了。她除了等死,真的也沒什麼盼頭。

現時朱見濟還活著,病情已有好轉;景帝也沒被押在西苑,只是派著兵馬看管罷了。

但景帝對英宗幹過什麼事,他自己心知腹明,英宗的怒火他知道一旦渲洩,只怕連他兒子都無幸理的。所以他絕對是著急,如果能隨丁一回廣西。景帝以為怎麼說還能保得一條性命在,就算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他也才二十五、六歲,還有幾十年好活吧。

“容城先生,王爺真的就拿不出什麼東西來請您幫忙了,畢竟事發突然,誰也不曾料到這一節……”興安有些無奈,皇帝富有四海,誰想到有一天被趕下龍椅怎麼辦?不過他知道,如果無法說動丁一,景帝只怕就是命不久矣,所以咬了咬牙道,“或是先生有什麼要求,只管示下吧!”

丁一終於開口,他向興安問道:“此事於學生而言,有何好處?”

這個對於興安來說,卻就是不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他馬上就給丁一背了一段話:“韓國公鐵券,曰:‘朕起自草萊,提三尺劍,率眾數千,居群雄肘腋間,未有定期,而善長來謁轅門,傾心協謀,從渡大江。於是定居建業,威聲所至,無不來附,不一二年間,集兵數十萬,東征西伐,日不暇給……爾免二死,子免一死,以報爾勳。於戲!……’,先生可曾聞?”

韓國公指的就是李善長,大明開國功臣,這段話就是當時寫在鐵券丹書上的,朱元璋給予李善長的評價。也就是說,朱元璋是因為有李善長來投,才從一二年間,從於群雄夾縫間生存的數千人小勢力,發展到數十萬之眾。所以,朱元璋是在鐵券丹書上,註明只要不是造反,就可以免去李善長二次死罪,以及他兒子的一次死罪。

丁一聽了沒有說什麼,興安卻又說道:“當時‘蕭何未必過也’,日後又如何?若王爺隨先生南下兩廣,則可防他日之變。”蕭何也不一定比得過,這話也是朱元璋當時給李善長的評價。興安沒有一句話涉及到英宗,但句句都是在提醒著丁一這個問題:天家無情。

幫朱元璋打下天下李善長還是死了,據記載就是胡惟庸企圖謀反,派李存義去勸李善長,而後者說這是滅九族的,不同意;又派李善長的老友楊文裕再去勸,李善長也不同意;最後胡惟庸親自出馬,李善長還是不同意。

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而就算是勝利者書寫的歷史上,所能給他羅織的名目,也是李善長沒有揭發胡惟庸。七十多歲的李善長卻與妻女弟侄七十餘口一起被斬,故居被抄毀。所謂人證,也不過是李善長的奴僕說李善長和胡惟庸有私語。

私語,就是說悄悄話。

所以就算現在看起來,英宗對丁一如何的信重,丁一的功勞又是如何大都好,興安的意思,是這些都不能說明問題,說不準哪一天,英宗起了心,找個罪名把丁一斬了,也是不好說的。

“公公想得太多了。”丁一溫和地笑了起來,這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是為什麼陳循看了立憲秘約之後會心動的根本。儘管丁一要南下,但是士大夫階層是不會放棄立憲這件事的,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生死懸於皇帝的一念之上。

知謀逆不報是條罪名,但李善長已做到丞相了,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胡惟庸謀逆成功,他又能得到什麼好處?何況他都七十多了,這玩意,是真的經不起推敲的事,但就這麼入罪,七十幾口一同斬了。

但興安也知道如果從這一點都勸不動丁一,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能揖手說道:“先生仁厚,咱家也不好再說,便當咱家今晚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