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于謙的做派,楊善臉上帶笑道:“大司馬律已太過了,又不加什麼彩頭,不過博得一笑罷了。”心內卻是腹誹著。不賭?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了,大明朝誰最好賭?至少楊善認為,必定是于謙了。
大明頭一號大賭徒。在楊善心裡,連昨夜剛剛策劃並主導了奪門的丁一都排不上號,因為丁一還是為此做了幾年的謀劃,楊善以為天下第一賭徒。就是非於謙莫屬了!於大司馬一出手就是賭國運。鐵騎圍京師,他就敢賭,不遷都;皇帝被瓦剌人弄了去,他一樣也照賭,立新君;而且丁一這惹禍精,於某人也一樣敢賭,把他收為親傳弟子!天下間,誰敢賭得比于謙大?
不過在兵部公事房。楊善當然也就只能限於腹誹,面上還是笑著。抬手做揖道:“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觀其徒而可知其師啊!大司馬看來是心中已有計較的了,老夫也不必故弄玄虛,反正再過一陣,大司馬也該得了信報,如晉那邊,六十一人無一傷亡;石彪這邊連石彪在內,五百零一人,亡四百九十九,石彪也不能得脫,生還兩人並不得脫,亦已被俘押。”
便是冷靜如於謙這樣的人物,也不禁一下子坐直起來,死死瞪著楊善,足足有半炷香功夫說不出話來,他早先原是想到兵演結果出乎意料,要不然楊善也不至於震驚如此,但他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果!
任他於大司馬再怎麼大的氣度,也不過是生生把一句已到嘴邊“這怎麼可能!”忍住罷了。
于謙回過神來之後,卻又搖了搖頭,又低頭去看他的公文,嘴裡卻對楊善說道:“雖說先前有報備上來,兵演之中會有傷損,但傷亡如此之大,安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