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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部分

極低的,七品。

丁一畢竟也是中了探花的人,對於大明現時一些東西是有體悟的:皇帝的閣臣,也就是內閣大學士,才五品,丁某人開府的級別想要多高?七品怕什麼,有個編制不是臨時工就好了,別小看這個官身,沒有這個官身,這些部門負責的人員,如果與地方衙門接洽,人家地方父母官理會接待那是看丁一面子,不理會卻就是道理,還能搏個不畏權貴的名聲呢。

因著不是官啊,二指寬的公文都發不出去,徵調個民夫還要用別的名目。

這份摺子寫完,丁一也很感慨,如若不是被那些學霸虐了那麼久,這其中關節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麼通透的。他拿起摺子又從頭看了一回無誤,方才簽署了用印封了火漆,教李雲聰領了一個班計程車兵,送去兵部給於謙。

但是世事往往總是有會出乎意料的節奏出現,哪怕是丁一,也很難把一切都掌控於其中。

就在他準備著手操弄也先、脫脫不花、阿剌這些人等的審判事務,卻就聽著文胖子來報:“少爺,宮裡來人了。”

來的是熟人,是丁一沒有宣之於眾的弟子,萬貞兒。

她入得內來叫了一句:“先生!”還沒說話眼眶便先紅起來,好不容易說了一句,“奴是皇后娘娘差著來,有密旨授予先生。”便已哽咽起來,說不出來話了。丁一看著,便揮了揮手,示意文胖子清場,領著其他侍候的奴僕退下去,安排人手警戒。

密旨,這玩意得看給誰。要是九品小官有著密旨,那自然就跟護身符一樣,有了個憑仗。

但對於丁一這樣層次的人物來說,其實就是意味著一個大麻煩:宮裡有事要辦,而且辦出錯了還是不會認帳的;也許辦完了也不會公諸於眾,就是有賞賜,也要從別的事找由頭來彌補。

想想做到二品官位極人臣的地位,誰樂意接這樣的燙手熱山芋?

所以丁一是打定主意,看看皇后想怎麼樣,若是太過份了,那說什麼也不幹,反正都辭了官的人,加上孫太后的教訓,教他對於皇室的女人,真是敬而遠之了。

但萬貞兒看著下人出了去,卻一下子撲了過來,把丁一緊緊抱住,似乎要把自家整個兒都揉進丁一胸膛裡一般,還又泣道:“先生,奴想死先生了……可憐又不敢寫信給先生……奴現時識了許多的字……奴也隨先生一道去兩廣,早晚侍候先生可好?”

丁一頗有點手足無措,這萬貞兒長得倒是看得過去,但她體格高大,不是瓔珞那種鄰家妹妹的模樣,要不然也不能在前面幾年裡,於宮中護著朱見深這很多人想他死掉的太子,丁一不可能摸摸她腦袋,然後溫聲寬慰的。加上她是發育成熟的少女,此時這麼緊緊擠壓在丁一身上,教得丁一張開雙臂不知如何舉止了:若是抱上去,那真不是先生寬慰弟子了,倒是痴男怨女一般,當真是衣冠禽獸;但若不抱上去,卻又頗有點禽獸不如。丁一實在是犯難……

第六章傷別離(二十三)

京師兵部公事房裡,正在品茶的楊善聽著自家小廝入內來,低聲報知大房山兵演的結果,楊善差一點就失手將手中茶杯跌落,不過他終歸是歷經數朝的人物,手中一緊還是把杯子持住,只不過卻就難以控制地失聲說道:“豎子欺我!”意思就是說這小廝跟他說謊,但只過了一息,楊善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因為這等事,那小廝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來跟他亂講的。楊善把茶杯擱在几上,衝那小廝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卻嘆道,“匪夷所思啊……”

于謙看著楊善的反應,他這做過二十年兵部侍郎的人,哪裡會猜不出**分來?只不過他把持相權,自然不可能一驚一乍,所以等著楊善坐定了,才擱下筆道:“思公,何至如此?”於大司馬也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直接就問道,“是大房山事了?”

“是,大司馬不妨猜猜,那邊到底結果若何?”楊善這人反應是極快的,要知道歷史上他就是兩片嘴皮把英宗從瓦剌那邊弄回來,即使是現時丁一提前了一年把英宗救回大明,楊善於其中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這等人物,片刻之間已回過神來,居然笑眯眯地邀于謙來猜大房山兵演的結果,“一是如晉六十人盡亡;一是如晉那邊六十人雖敗,但大多數士兵還是活下來;一是如晉那六十人,不可思議如有神助,居然和石彪所率五百精銳,相持不下。最後握手言和!大司馬猜猜,是哪種可能?”

于謙聽著微微一笑道:“思公諒我,非餘所好。”然後他戴上丁一送他的眼鏡。又低下頭去,繼續去看公文,如同壓根他剛才就沒有問過,或者說這件事根本就不曾在他心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