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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部分

丁一併不打算進京過年,過年對他來說沒有那麼重要,而在李雲聰回來以後,丁一就對他說:“下令全軍,整裝,準備出發。”李雲聰雖然覺得有些詭異,但他並沒有問出哪怕一個問題,而是馬上執行了丁一的命令。

當二千兵馬押著七十多名草原上的頭人,在宣府城外列隊之際,那宣旨太監還沒有走下城牆,李雲聰在丁一的示意之下,縱馬奔到城下,向著城牆上的守軍高吼道:“先生有命,開城門!”

原本李雲聰以為,要在宣府城下,喝令天地會和忠義社的成員集合點名,然後守軍之中的天地會、忠義社的衝鋒隊,站出來集合,接著控制城門,再開門來迎接丁一入城。但連李雲聰也沒有想到的是,他這麼一嗓子吼過去,過不了多久,大約就是一炷香功夫,城門便緩緩地開啟了,丁一衝著張懋示意,後者便賣弄騎術,往馬鞍上一站:“全有了!聽口令,火銃兵,前進!”

軍鼓敲擊,在鼓點聲音之中,火銃兵排著整齊的佇列,進入了宣府的城門;然後是李雲聰領著一千騎兵,一人三馬押送著那些草原頭人開始入城,最後才是利刃大隊的指揮排護衛著丁一,騎在那匹絕對有著阿拉伯汗血馬血統的白馬上的丁一,從容入城。

這匹數年來一直寄養在都音部落裡的馬,現時愈發地神駿了,看在城頭那太監的眼裡,簡直就是天馬一般,更是襯映得一身儒衫的丁一,豐朗神俊至極,只是身上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百戰沙場的殺氣,使得那太監雙腿戰戰,終於當丁一接近城門的時候,禁不住在城牆上跪了下去。人是有從眾效應的,他這一跪,身邊陪同著的守將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李雲聰喊門,是他差人去報給孫鏜,而孫鏜的親兵來命他開門,此時已見身邊太監跪下,想想丁總憲名滿天下,又是位極人臣,一下子也就跟著跪下了,城牆上守軍見得太監跪了,自家將領也跪了,無不紛紛也跟著拜倒。

一時之間,竟是丁一行近,城頭跪倒一片!

丁一入宣府,哪裡用得著天地會、忠義社集合點名,再以衝鋒隊控制城門?進與不進,是在於丁一想不想進的問題!這時節宣府的總兵官就是孫鏜,孫鏜、石亨這一系,都是當初參與立憲秘約的人物,這抄家殺頭的勾當都合著夥,相比之下,開個城門,又有什麼打緊?

叫他們不開城門的中旨,也是沒有經過內閣、六部的敕諭,不過是說,為防韃靼偷關,如今韃子皇帝、太師、知樞密院,都被丁一押在其中了,還偷什麼關?可以說不開城門,是給皇帝的人情,開城門卻是本份!

這也就是丁一為什麼不從鐵門關進,而從宣府進的原因,一個是鐵門關太小,他這二千人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進完;一個是鐵門關的施劍卿,那個憨厚人哪裡敢跟孫鏜這種軍中大帥一樣跟皇帝扛?再說施劍卿又不夠資格參加那立憲密約,讓人家開門,也有點說不過去。

那太監在城頭上,扶著城牆起了身,看著滿城跪倒的將士,不禁跺腳衝身邊的守將罵道:“你們他孃的幹什麼?為何開門放丁容城進來?還衝他跪拜!”

誰知那守將起身回了他一句:“沒有接到不能放大獲全勝的丁總憲入城的旨意公文啊!至於拜倒,不是公公您帶的頭麼?小的看您拜了下去,想想丁總憲竟然全此大功,確也值得一拜,就跟著您……”

那太監氣得一拂袖子,也懶得再跟這守將多說一句話了,急急就往城下奔去。

“總憲、總憲!”那太監提著袍裾飛奔著往丁一那邊趕了過去,但隨行的兵馬,火銃兵是當年丁一派了王越,去脫脫不花那裡討回來的明軍戰俘,大明把他們留在草原為俘虜,然後就不管了;騎兵是都音部落的這幾年廝殺出來的百戰餘生的戰士。他們認的是丁一,別說太監,就是皇帝,在他們心裡,那也是不當一回事的。

所以那太監和他的從人一靠近,戰馬嘶鳴,騎士揚刀,如不是丁一喊了一聲:“慢!”只怕一刀下去,當場就屍首兩斷了。好不容易擠到丁一跟前,這太監是知輕重的,可不敢還跟在城牆上一樣那作派,大喊什麼聖旨到之類的屁話,也全然不顧自己天使的身份,連忙跪了下去,反正在城牆上也跪過一回:“如晉少爺啊!您要接旨啊!這、這有旨意啊!”

“學生病重,實在接不了旨。”丁一在神駿白馬上,一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模樣,“這樣,剛好你在這裡,這樣,這些印信勞煩公公帶回去吧……”說著示意張懋,後者知情識趣就把筆紙遞了上來,倒了水調好墨汁。

丁某人接了筆,一揮而就,也就是一句話:聖上明鑑,臣丁一病重年邁,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