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還要可怕。餘阿蛋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在丁一的心裡,已上升到十萬鐵騎的高度,仍在那裡問道,“先生,加入鎢之後,如果能弄出您那說的高速鋼,是不是對高碳鋼也能加工?”
丁一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揪住餘阿蛋的衣襟,惡狠狠地對他說道:“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的眼睛!直視我的眼睛!聽著,我,真的,不知道!”
這邊應付完了,那個步兵排護送著信使與餘阿蛋,又坐著吊籃入了宣府,取道往天津準備從水路回廣西去。撻馬赤伊基拉塔卻就湊上來,涎著臉向丁一求道:“那顏,這漠南警備區裡,您最忠心的奴才,撻馬赤伊基拉塔……”
“行了,你入京之後,和伯顏帖木兒他們一起學漢官禮儀,別動不動就奴才。”丁一知道這廝是來求官的,不過他也需要這樣的人,而且漢名譯作赤軍長勝的小汗,領著通訊班,如期到達密雲前衛,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丁一交給的任務,讓丁一對他很有些好感,“你自己多與伯顏帖木兒他們親近,到時我自有安排,放心,有大事教你去做的。”
撻馬赤伊基拉塔聽著,翻身拜了下去,連連地磕起頭,心裡卻暗暗下了決心,只等權在手,到時向都音部落借點兵,一定要把七受撻那胖廝給結果了!因為七受撻投靠了宣府邊將之後,仗著能從宣府弄到一些兵器,先前不時欺凌赤軍的部落,丁如玉又被扣在京師,安西都督府這邊按著丁如玉的意思,不去惹事,所以也不好給撻馬赤出頭,也算頗有些宿怨了。
丁一自然沒那閒心去理會這等事,連瓦剌殘存的二萬多常備軍馬,還有其他數萬草原部落聯軍,他都一概扔給了丁如玉和陳三去整編,他的重心,現時已然是放在京師。
他專門派李雲聰入京師,當然知道孫太后和景帝會不爽了,他就要看看這兩位還有什麼把戲可以玩的,這一回,丁某人可不打算陪他們玩下去。之前一直忍著,是羽翼未豐,一動的話,沒有絕對的勝算,現時挾大勝之威,丁一還照舊讓他們折騰?他得吃了多少腦殘片?
“先生,咱們趕得及回京師過年麼?”張懋在邊上低聲地衝著丁一問道。
丁一笑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道:“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明年會是一個好年景。”
第四章槍在肩(四)
明年會是一個好年景,這句話不是看著瑞雪說的。而是在於信使剛剛帶來的杜子騰的工作彙報,而做出的結論。這批信使出發的時間,丁一派去廣西的信使還沒有到達,估計那批信使到達之後,廣西再透過海路運輸,運上來教導隊新訓教官或是武器,大約就得年後了。
不過杜子騰在工作彙報提到的事情,已讓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廣西全境土改工作已經完成;五十戶以上的鄉村,已建立村委會與民兵隊;預計明年秋收之後,廣西糧食可以實現自給;已組建二十個常備民兵團,如有需要,在二旬的調整期之後,可以轉為補充團。
所謂常備民兵團,就是每月至少保持九天以上訓練量的民兵團,如果按照這個年代的軍隊來說,三天一操,實以稱之為精銳了。只是這個時代的大明,除了廣西和安西都督府,壓根就沒有不喝兵血的部隊,更別提什麼三天一操。
其實丁一最為看重的是第一條,看上去最為無關緊要的一條,土改。
這就說明了廣西境內的地主豪紳,要不就是被“侯大苟”殺害了,要不就是被民眾“自發”鎮壓,或是聰明的,自己把家產轉向工坊,土地被分配給自耕農民,而不是被掛在有功名可以不用交稅計程車林名下,把原該收歸國庫的稅收,肥了士林階層。
有了這個基礎,才有村委會和民兵隊的成立。人家要地都沒有,自己都快餓死了,誰管什麼村委會和民兵隊?就算參加的。也不過為了混口飽飯,哪來什麼覺悟?這絕對不是輕易的事,要不然先前丁一隻立足在梧州府和平樂府,就是這個道理,沒法治理好,還不如別去接手。有了土改,廣大的民眾。才會發自於內地支援丁某人,才會有群眾基礎,才會有二十個常備的民兵團的出現。
“先生。宮裡來人了,在城頭上,教您去接旨。”李雲聰陰沉著臉過來向丁一稟報。
丁一微微地笑了笑,對李雲聰說道:“不必理他。你去與他說。我病了,病到接不了旨。草原有種藥,喚做雪蓮花,要是這兩日還不見好,怕是要去草原上尋這雪蓮花,再用蒼狼的心,一起切片,熱油爆些蔥蒜。入鍋炒了,佐以白米飯三碗。方才治得了這病。”
李雲聰應了,便出了帳篷,跑去宣府城下,高聲將丁一的話,吼給那宣旨的太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