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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幾分,此時緩過神來,又有楊善指點,哪裡會想不通?

丁一說要離京,這是于謙和陳循他們當時能接受與他合作的根本,就是丁某人事成之後,遠離權力中樞,結果好了。現在又是兵演,又是上八大處章程,又是英宗召入宮去連夏時的司禮監太監都驅開密議……又說要搞什麼國際戰爭法庭。天知道他什麼時候走?

“再過幾日,許是說海面結冰,海船靠不了岸,又近新符換舊符,宮中必會挽留,過了年再南下。”楊善親自煎好茶,倒入杯子。伸手一讓,對那些軍頭說道,“請茶。”喝了一口茶。便笑著說道,“年過完了,哪有大年初一出行的?怎麼也得初九之後吧?都初九了,不如元宵燈會過了再走?哈哈哈。實話說。換誰在龍椅上,如晉居於京師,大抵都會覺得心頭安穩許多的,畢竟論起文韜武略,這位確是天賦奇才!”

石亨飲盡了杯中茶,放下茶杯笑著接道:“但於大司馬卻就耐不住了,有丁容城在,別說相權。就是兵部的事,皇帝只怕也是要請丁容城去顧問一番的;首輔更是不自在。原本是大司馬操持著相權,這倒也罷了,若是出了錯,大司馬還是得負責的;現時又多一個致仕的丁容城,到時如有什麼差錯,總不能問責到早就說要‘明日離京’的致仕官員身上吧?於是首輔不單多出個婆婆,還是得由他來背黑鍋的婆婆,哈哈哈!思公所言極是,某等不必沮喪……”

但還沒等那些軍頭附和,這個時候,楊善的長隨快步入了內來,卻向楊善說道:“老爺……”

還沒開口,楊善要止住他要附耳來報的架勢,對他說:“諸公皆非外人,何必弄這模樣來做怪?只管說便是,可是丁如晉那邊出了什麼事體?”

那長隨面色有點難看,不過聽著楊善的話,卻也只好老老實實回道:“是,丁容城已從右安門出了京師,現時送別軍民人等漫山遍野,站在城牆上看去,黑壓壓全是人,丁容城的弟子搭了一個臺子,小人回來稟報時,丁容城正那臺上講學……老爺!老爺您怎麼了!”

他還沒說完,楊善一口血生生就噴了出來,不過他這歷經數朝的人物,當場就硬生忍住沒有昏闕過去,揚手止住要撲上來的長隨,用目光示意不要妄動,過了半炷香左右,他那口氣才平息下去,拿起爐上的熱水,兌了一下涼了的殘茶,喝了下去,又取手帕拭去須上血跡,卻對石亨等軍頭說道:“見笑了,老夫自負心思靈動,想不到,今日卻教如晉比了下去,諸公,不若也與老夫一同前去,送一送丁如晉?”

石亨剛死了侄子,看著楊善這模樣,真擔心這個政局上的盟友也死了去,開口道:“思公,還是保重身體為好吧,這麼冷的天,又剛剛……”這明顯就是被氣到吐血啊,對身體損傷是很嚴重的,再說楊善也是六十好幾的人,石亨是真心勸他休養一番。

“不礙事的。”楊善掙扎起身,行了幾步,真的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便叫人備了轎,和一眾軍頭往右安門去,他這府第就在京郊,過去右安門倒也是方便,不一陣就看著那人群,真的只怕有幾萬人,儘管搭了個木臺,但在人群望去,也根本看不清人,只是一個黑點,丁一用了鐵皮喇叭也不濟事,是他在臺上講一句,下面數十個親衛手持鐵皮喇叭,便整齊的重複一句,倒是在人群邊緣,還隱約能聽得清。

只聽得兩句,楊善便搖了搖頭,對身邊扶著他的石亨低聲說道:“好好準備來年兵演吧。”

意思就是不要等丁一倒黴了,至少短期是沒這指望。因為楊善聽著丁一在說:“……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平,忘戰必危!學生離京已向天子上了摺子,若以學生看來,大明今後,當以仁德布澤四海,永不稱霸,不主動挑起戰事……但狄夷侵我之地,學生以為,吾等後人,略有生氣,當光復舊土才是……大明沒有一寸土地是多餘的!”

那喝采聲不時打斷著丁一的講演,就是因為聽著這幾句話,楊善才會對石亨這麼說。

因為楊善聽出來,丁一是和于謙、陳循這些大佬,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協議。

“永不稱霸?”石亨有點不明白了,向楊善低聲問道,“這麼說,丁容城是要馬放南山?的確打下安西都督府和雲遠,也足名留汗青,此後若是戰事不順,倒是損了令名……”

楊善搖了搖頭,聽著丁一還在進行的講演,聽著幾萬人狂熱高呼:“大明沒有一寸土地是多餘的!”當真是震耳欲聾,他苦笑道,“石侯想差了,可知安西都護府疆界有多大麼?至盛之時,恐怕單止是安西都護府,就與北宋全盛版圖不相上下啊!”

“難道他真到重新打到碎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