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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但他知道了忠義社的事,有丁一的首肯,要不他就去出首丁一,要不他日這忠義社如果有事,他必定也會為這事連累而死。而現時的丁一,門達覺得自己就算去出首,也不可能把丁一拉下馬來,那麼,死的就必定是他了。

所以他怕死,他願意用投靠丁一來換取自己的活命。

丁一沒有再問什麼,門達從他臉上也看不到什麼表情,只是點了點頭,起身示意門達帶著他再去也先的牢房。因為沒有必要去表態,丁一此時此日的地位,跟袁彬還是夏時要一個門達,而且門達又願意投效,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至於是否要收下這廝,丁一也仍在考慮之中,沒有其他原因,單純就是因為身邊一**臣,教得他極為不爽。

當丁一回到也先的牢房前面,也先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丁一到來之後,他仍是閉眼想了一會,卻睜開眼笑起來:“草原來的人,佔一半?明人也佔一半?便是草原上的人,都說我無罪,明人都說我有罪,那當如何?還不是由你來判麼?不用換了,不過是個由頭,你若殺我,你的刀利,我敵不過,有什麼好說?”

然後他閉上眼睛,再也不說一句話。

丁一點了點頭,這位卻是要比脫脫不花和阿剌強,臨到死,他看得破,也不乞命。丁一對著門達用大明官話說道:“給他酒喝,給他肉食。”門達也是聽得懂蒙古話的,剛才也先與丁一的對答,他是聽得清楚,於是也馬上領了命。

“今天我就要離京。”丁一對陳三道,“你去教朱動和文胖子、李雲聰準備好一切。”

陳三愣了一下,因為還有好多事沒有辦啊,例如丁如玉還沒回京師,戰爭法庭還沒有召開,包括景帝那邊的旨意雖是擬定了,但宮中還沒有派中使下來宣旨,怎麼來詔獄這麼一趟,丁一就突然說要離京?並且態度十分堅決。

而京郊楊善的府第裡,石亨等一眾軍頭都居於其間,只是不過他們沒有了平時的快意,連那些媚態十足的舞伎,也勾不起他們的一絲興致。楊善看著揮了揮手,教舞伎和樂師都退了下雲,卻就聽石亨長嘆一聲道:“他是如何不動聲色,佈下這碩大的棋局的?韃子圍京之際,老夫還當他是個後生晚輩,還覺他是個可造之才,數年之間……這是夢是真?世間安有此等人物!”

邊上軍頭也苦笑長嘆,那於京師保衛戰曾和丁一併肩作戰的高禮苦笑道:“某夜半驚醒,也不禁脫口而出,這如何可能!但丁容城卻偏偏便是如此橫空出世……若出先前功勳蓋世,大房山兵演之後,大明軍旅,無人得制!”

一眾軍頭都是長呼短嘆著,丁一的強勢,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弱勢,他們的很多事情、生意,都會因此而麻煩起來,喝兵血,對於他們這個級別的軍頭來說,是一筆收入,但不是全部的收入,各地強佔的田地、親信心腹在做著各樁生意,更是收入的大頭。

打壓不下丁一的氣勢,也就意味著,那些生意行走之際,至少於京師、關外、兩廣等處,便不能如往常一般橫行霸道了,至於其他的地方,會不會受影響,也是不可預料的事。

倒是楊善卻撫須笑道:“諸位莫急,否極泰來,剛則易折,依老夫看,丁容城此時,其實也是行走於刀刃之上,一個不慎,便難收拾。我等只須靜侯不動便是,若有機會,如石侯那般,到廠衛處扯起丁容城的大旗就好。如是不出意外,這三五天裡,只怕就有人要著手對付自己的弟子了!”

第七章辭京(九)

石亨和那一眾軍頭聽著不禁齊齊抬頭望向楊善,這當口正是丁某人炙手可熱的時節,說能耐那是武能拓地、文摘探花;論聖眷更是名入玉碟、永鎮兩廣;道風流,詩詞傳唱大江南北;說權勢,迎英宗復辟九五之尊……更兼年少多金,海內人望負於其身,所謂光芒四射莫過於此了,這也是石亨等人隱忍的根本。

但正是因為丁某人奪眼的光芒,教得他們身在局中,卻是不經意地忽略了那些真正把持著大明帝國的人物,內閣閣臣、諸部尚書,更有把持著相權于謙於大司馬。這時聽著楊善提起,一眾軍頭之中,通達如石亨者,便點了點頭,高禮那些一時還轉不過來的,卻就還問了一句:“於大司馬為何要向丁容城下手?”但也是這麼一句之後,自家卻就猜到了七八分。

楊善煎著茶,老神在在地笑道:“為何?那日說是明日便離京,天子親自把臂送出還教丁容城走時就不辭宮了,大約是不忍離別之類的,老夫與諸部閣在乾清宮外都還聽著的。可如今,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哉!”那此軍頭畢竟浮沉宦海多年的人物,這關節是一時口比腦快罷了,本就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