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兇虎啊!只不過在丁一面前老實收拾起爪牙罷了,門達連忙在船艙裡狹窄的過道長揖及地道:“公公教訓得是,卑職方才是犯了痰,說的糊塗話。”因為曹吉祥這番話,是在提醒著他,要守好自己的本份,丁一有的東西,身為下屬就不該去攀比。
曹吉祥笑了起來,扶起門達卻道是:“多禮了,還是快些行走吧,這裡路窄,礙了士兵水手的活計,卻就不好。”說著他還衝著過往的幾個水手連連賠了不是,當真一副忠厚老頭的模樣。
看著門達有些失魂落魄地進入船艙,曹吉祥卻就冷笑起來:原先在京師,老子便是混得比你好;現在投了新主子,老子一樣混得比你好!曹某人心裡亮堂得很,丁一絕對不是他現在能動搖的,那麼他會作為一個忠心奴僕的存在,就如剛才在甲板上,他完全不避諱,忠僕嘛,犯錯並不可怕,腦子裡轉上十八道彎才開口,叫什麼忠僕?
但如果有一天,他認為可以挑戰丁一了,那麼他的背叛會極為決絕和突然。
或者,丁某人一直不斷攀向高峰,永遠是他曹某人仰望的高度,那也許曹吉祥這一生都會是絕對忠心的奴僕。這就是奸臣,他們沒有什麼信仰,沒有什麼對錯,只有是否能有讓他們臣服的實力?當擁有這樣的實力時,他們會比清廉的官員更為勤快,更為忱忠職守,更為賣命。
丁一現時是無閒去理會曹吉祥的小心思了,因為朱動過去零零二號戰列艦沒有多久,瞭望手就從桅杆上往下吼叫著:“先生,零零二號戰列艦發來旗語,說是:目標請求登艦。”
“回覆那邊,讓朱動自行決定。”丁一微笑著這麼說道,卻教文胖子去搬了個馬紮放在甲板上,他不太喜歡進船艙,其實就算是這驅逐艦上的船長室,或是專門給他闢出的船艙,都有椅有桌的,但丁一除了睡覺或雨天之外,他更喜歡呆在甲板上。
他對雪凝說道:“你去一趟如玉那邊,教她過來,你告訴她,那個銅盆在容城沒帶過來,不過,總能找到個盆子給她用的。”雪凝不知道丁一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向來不是個多話的性子,乖覺地應了一聲,便上了水手放下的通訊船,往零零一號戰列艦那邊過去了。
雪凝去了沒有多久,如玉就過來了。
現時還佩著徵北將軍印的徵北伯丁如玉,從零零一號戰列艦過來,排場就不小,儘管兩船的距離不太遠,仍然是八條衝鋒舟將她所居的那條衝鋒舟守衛在中間。上得廣西號來,左右八名身披重鎧的甲士,便在兩側列開,傳統的明式魚鱗鎖子甲雖然成本要比雞胸甲強太大,重量也要重很多,但那走動起來的威風,特別是那甲片作響的聲勢,就真的不是雞胸甲可以相比的。
而另外二十名身披三層板甲,也就是胸甲、腿甲、臂甲的衛士,就護衛在身後。
丁如玉上得廣西號來,也是一身的明軍重鎧,手中抱著纓盔,臉若寒霜,那白瓷般的俏臉上,當真透出上位者生死操於一手的威嚴殺氣。
她便站在丁一跟前兩步外,停了下來,沒有說一句話。
文胖子是個機靈鬼,看著李雲聰和何鐵蛋領著水兵從那兩條大福船上回來,要上前稟報,連忙扯著他們退開,低聲道:“從天津口上船,姑奶奶就一肚子火要發作,少爺又不肯去哄,現時撞上來,不想被秧及池魚就快閃!”又扯了扯丁如玉的親衛隊長:“姑奶奶和少爺有軍國大事要談,走啦!”
ps:不好意思今天現在才更,一直在準備祭拜的事,我哥說受夠我了,整天坐下來就開電腦,今天再這樣就把我電腦砸了,所以只好先把事情做完了再來更新,實在對不起。
第一章舊部(六)
丁如玉的親衛隊長也不是笨蛋,衝著丁一舉手行禮之後,卻對丁如玉稟道:“總鎮,山地特種大隊的兄弟,有緊急軍情向卑職求援,請總鎮定擇。”他不可能這麼領著人退下,否則的話,他這親衛頭子也就太失職了。
“滾。”丁如玉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個字,她身邊前後二十八名甲士如蒙大赦,便在親衛頭子帶領之下,隨著文胖子遠遠躲到船尾去了。丁如玉可不比丁一,講究什麼軍中不許體罰的,她怒火上來了,動不動就捉人對練,因為她本就是殺手出身,那是真的能打,而且身為女子,她不可能傻乎乎去硬碰硬,所以攻擊部位都是身體脆弱的關節、肋下之類,跟她對練的人被打得骨折,在安西都督府真不是什麼稀奇事——有兩個偷偷倒賣軍器的直接被打殘,現時在密雲前衛守倉庫;還有一個強姦婦女的軍兵,更是被生生打死在校場上。
所以,不該聽話,這些親衛誰想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