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黃竑的案子還沒判下來,但黃鑑就族誅了,而曹吉祥這傢伙還笑嘻嘻在邊上說道:“揭江淵,不要怕,天子聖明,不會冤枉了你的……對了,聽說,徐正凌遲於市三日……”也就是活剮了三天才殺死,那不是一般的慘啊。
“閉嘴!”丁一皺了皺眉,喝止了曹吉祥,因為這樣的酷刑,丁一併不認為是什麼好事,而且他也沒有想以此來逼迫揭稽,原本只想嚇嚇後者罷了,但現在看著不能再嚇,不然怕是揭稽等下會自殺以免連累家人或是直接瘋掉……
丁一對揭稽伸手道:“前輩請寬坐,怕是前輩誤會了學生的意思。學生原本只是開個玩笑,然後來邀功請賞討杯水酒喝罷了。”說著丁一又向曹吉祥瞪了一眼,方才與揭稽說道,“這老曹就是個好作怪的性子,前輩不要跟他計較了。”
揭稽坐了下來,胸膛卻是不住地起伏著,如同一條脫了水的魚也似,只是兩眼死死望著丁一,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丁一隻怕已被殺死了千百次。
丁一也不好再賣關子,直接說道:“這等傳聞,學生還沒離京就有聽著了,恰逢聖上召對問及,學生索要了那份疏章看過,見是廣西紙;又索了前輩平日的奏摺看過,都是用京師紙,兩者甚異,故之學生當時便道:‘黃某當時已身處獄中,其派人活動之際,不攜金銀細軟,而專門帶了廣西紙去尋揭江淵?’聖上聽著,也覺略有些道理,便不曾再提起此事。”
揭稽就這麼坐在椅上捂著心口,就這麼抽搐著說不出話來。
天天沒事跑步或是練刀弄劍鍛鍊身體的,這年間也就丁某人和老王驥這兩個另類文官罷了。揭稽也是有年紀的人,精力本就不太好,這麼大驚之後,又突然鬆了一口氣,身體就頂不住了,心絞痛就發作。
曹吉祥嚇得連忙跑出去叫下人入來,因為揭稽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裡啊,死在這裡要是算到丁一頭上的,結果那些奴婢下人入得內來,捶胸按背的,據說平時心痛症發作就這麼弄,可以緩解,但這當口似乎一點用也沒有,揭稽彎著腰捂著心口跟一條大蝦也似,痛得臉無血色。
揭稽的幾個兒子入得內來,就悲痛地撲上去,又有向著丁一責怪道:“父親大人本就有心絞痛,世叔到底與我家大人說了什麼?在外面便聽著大人咆哮不止……倘有什麼長短,世叔於心何安!”這又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論調。
丁一無奈,只好拔開眾人,叫親衛入內來,從急救包裡帶出一片硝*酸甘*油藥片,對揭稽說道:“把嘴張開,快點!”然後丁一把這片劑壓在揭稽舌下,又對他大聲道:“含著,不能吞下去,吞下去會出事的!”揭稽痛苦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這玩意副作用很大,但見效也很快,揭稽過了幾息,倒就慢慢喘過氣來,丁一看著搖頭拿了個茶杯塞到揭稽手裡:“把藥吐出來,趕緊吐出來。”揭稽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把藥片吐了出來。
只不過他喘著氣,卻是對丁一說道:“老夫知這是活人性命的靈藥,縱有頑疾,也不會貪為已有,如晉卻是小看老夫了……”揭稽明顯是覺得,丁一捨不得把這藥給他用光了,這是靈丹妙藥啊,怕他貪心所以才叫他吐出來。
丁一聽著真的想哭,為什麼做好事會做到這樣有淚流滿面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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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遠航(二十)
梧州工場早就能批次生產硝基發*射*藥的丁一,這一片硝*酸甘*油藥片算得了什麼?別說裡面十之**還是填充劑的米粉之類,成本對於丁一來說,是低到不行了。問題是這玩意不是速效救心丹,副作用是很可怕的。
噁心、嘔吐、虛弱、出汗、蒼白和虛脫是不少見,持續性的劇烈頭痛,也是用藥之後的副作用之一,更別提暈厥、面紅、藥疹和剝脫性皮炎之類的情況,所以丁一是好心,看著揭稽緩過來,就讓他吐出來,是想著怎麼也少點劑量,看能不能讓他就算有副作用也少受點罪的意思。
事實上丁一也是對藥理不懂又聽說過副作用嚴重,所以太過小心罷了,這東西如果心絞痛嚴重,幾分鐘就得含一片的,只是揭稽沒有用過這種藥,所以起效很快。現時吐出殘餘的藥片,倒也沒有什麼副作用出現。
“這不是好東西,如果感覺要發作了,就含著一片,沒事了趕緊吐掉。”丁一也不去跟揭稽解釋太多,拿過幾名親衛身上的急救包,把每個急救包裡的十塊藥片都取了出來,塞在揭稽手裡,對他叮囑道,“千萬別吃進去啊!還有吃了壯陽之類的藥,禁用。”跟著又用自己半通不通的醫學知識,跟揭稽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