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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部分

黃某活命升官,著實是高明至極,學生細思之下,深嘆不及前輩之萬一哉!”

“彼不過一守備武人,老夫安會替此等武夫捉刀!”揭稽十分憤怒,他身為布政使,去給一個守備捉刀,他覺得這說法就是很汙辱了,何況於,“黃某此人,前不識其行,略有往來,而後已無交往,丁容城安能如此血口噴人!”

黃竑是什麼人呢?此人本是任潯州守備都指揮,為謀取知府之職,將任知府的黃堈和黃堈兒子黃鈞,都殺害了,這黃堈可是黃竑同父異母的兄弟;殺了之後,還將黃堈父子肢解裝入甕裡,埋藏於後圃。土知府不是流官,一般都是兄亡弟及。

丁一提兵平侯大苟之際,黃堈的僕人福童沒有如歷史上一樣,去找潯州總兵。而是直接跑去梧州尋丁一告發,畢竟丁某人的名頭,此時要大許多。丁一對於這種人。自然就派人捉了起來,然後遞一份摺子上京師了,原本這等樣人落在丁一手裡是沒得活的,誰知道後來丁一去了雲南邊境平邊患的時節,竟出現了變故。

黃某人探聽著景帝要易儲,便請人以他的名義,上了一份易儲之疏章請景帝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結果景帝見著這份疏章大喜,說是:“萬里外有此忠臣!”,不單將此變態殺人狂釋放。還升了他為都督,並調離了廣西,因為景帝知道丁一的性子,放在廣西。只怕這傢伙是始終活不了的。

而據說替黃竑捉刀寫這份奏摺的人。就是揭稽。

丁一聽著揭稽的話,卻端起茶杯笑道:“學生也不知曉,只是有這麼一種說法嘛。”

所以揭稽才會咬牙切齒地罵道:“這怎麼可能!丁容城!天日昭昭啊!”

因為現時這樁事,可不是小事啊。

英宗復位,黃某人早在年前就被投詔獄了,英宗這大忽悠又不是什麼聖賢,他只不過是相信某個人,就偏執性地信重和念舊罷了。在他被幽囚南宮。上易儲疏章的黃某人,如何會放過?按現時這架勢看。不單黃某人,教景帝把南宮鎖頭灌鐵汁的徐正,也從鐵嶺衛被提入京師,眼看是要玩完的節奏。

這徐正又牽出英宗復辟後,準備提拔為大理寺少卿的黃鑑——這位仗著樣子帥,英宗朝也好、景帝年間也好,都很得寵,原本還有幾年好活的,直到英宗發現黃鑑曾上摺子,教景帝禁錮英宗於南宮之後,才被弄死的。但現時景帝沒死,在海上興安被丁一整治了一番之後,就開始抖擻出這些秘聞出來,所以丁一奏摺遞上去之後,黃鑑當然也是入獄的了。

黃竑、徐正、黃鑑這三人,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了。

其中英宗對於黃鑑是最為憤怒,已命族誅,就是不單殺掉,而且滅族。

若是揭稽被扯上這等事,搞不好不單是不得善終,而且很可能是會攤上族誅啊!

“揭江淵,先前在公堂之上,咱家怎麼不曾聽你說這天日昭昭?”曹吉祥冷笑著這麼嘲諷,而且他還加了一句,“咱家少爺凡有上奏,爺爺……”他原本是要說英宗必定言聽計從的,但被丁一冷眼瞪過來,連忙改口,“……必是派員堪察的!揭江淵,咱家少爺不會陷害你,便是上奏,也會說明是風聞的,老王直這老東西管咱家少爺說的,叫丁言,就是丁容城說的話,絕不有假,故之你也別在這裡叫什麼天日昭昭了!只不過下來堪察的吏員,想來也會忠心辦差的,你有什麼好嚷嚷的?嘿嘿!”

有些話要說給某種層次的人聽,才會有效果。例如曹吉祥剛才這話,要是底層百姓聽著,這年頭文盲率又高,只怕有不少人會覺得:丁一又不說謊,京師派人來查,想來也會忠心辦事,那揭某人沒做過,怕什麼?

但對於做到左布政使的揭稽來說,聽著這話,他是愈加激動,整個臉那血都湧了上來,一下也顧不得體面,站了起來戟指著丁一大叫道:“汝豈不聞‘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麼?揭某自問與汝並無私怨,當時丁總鎮於廣東平黃蕭養之亂時,揭某感彼忠勇,雖為女子,卻也不曾另眼看待,盡力給予方便……揭某與丁家,怎生說,都是有點香火情份的,丁容城你竟如此無情!要陷揭某於絕地!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因為上面派員來查,揭稽知道那就是必死無疑,搞不好還會攤上族誅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這玩意華夏幾千年都是這麼玩的,英宗在算舊帳,只要派人來查,那官吏為了自己晉身之道,必定是要辦成鐵案,算是一樁業績——下來辦差的人不用多奸邪,只要叫揭稽自辯就好,也就是要求他自證無做過,他怎麼自證?

這個時候的揭稽,全然無了頭先在府衙公堂的派頭,跳著腳在那裡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