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兇悍的;而江湖廝殺的生涯也使得他們體格頗為強壯,在那個排計程車兵從二樓破窗而入時,白蓮教眾在短暫地失神之後,馬上就向那個排計程車兵撲了過去,而唐賽兒也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因為她看著丁一和譚風手上“法器”火舌噴現,衝過去的人一個個倒下,那麼先剪盡黨羽,再殺主腦,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只不過擒賊先擒王這等兵法上的至理,唐賽兒也自然是不會不理的,她一點也不慌張。“拖住他!”唐賽兒向身邊湧過的十數個心腹下令,那些教眾顯然是準備好的,七八人從角落布簾裡很快就摸出七尺左右的長槍,便向丁一逼了過去,前面六七人擎著大盾護在前面,完全就是步兵對付騎兵的架勢,丁一和譚風拔出另一把左槍,但很明顯,包了鐵皮的厚實盾牌無疑是應對子彈最好的武器,就算能穿透大盾,嚴重變形的鉛彈。還要面對那些持盾者身上的皮甲,已實再難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譚風只開了一槍,就不得不開始翻滾躲閃那扎過來的長槍。直到丁一踢倒一張八仙桌攔在前方,譚方才沒有被那四五把長槍紮成簍子。
唐賽兒真如她所說的,大明這幾十年沒有把她捉去砍頭,絕對不是皇帝仁慈,她有自己狂傲的本錢,就單是這十數人的槍盾配合,體現出來的水平。就已不弱於衛所之中指揮使的親兵家丁了。唯一她所沒有預料到的問題,便是她不該去招惹丁一。
她臉上的得色只不過維持了五秒,或是更短的時間。因為這一次丁一沒有使用牛仔拔槍術來追求那快到瘋狂的射速,在長槍扎刺和重盾的逼進之下,丁一若還能夠於不到半秒打完六槍,並且每一槍都能命中對方露出盾牌的部位。那大約他不是人。而是神了。
丁一自然不是神,所以他用了五秒。雙手持槍,瞄準,擊發。就算二樓上,此起彼落亂如炒豆一樣的槍聲和硝煙味道瀰漫在這個空間裡,也不能影響他的射擊。那六個把持長槍的白蓮教眾,有兩人直接額上多了一隻眼睛——被子彈擊出的血洞;還有三人肩膀中槍,再也無力把持手中的長槍;另外一個最為倒黴的。直接被掀開了頭蓋骨,腦漿和鮮血把同伴噴濺了一身。還有兩三個手持長槍的教眾。嚇得扔了長槍,整個人蹲了下去,縮在持著大盾的同伴身後。丁一剛想去拔起先前擲在樓板上的刀,卻聽八仙桌後譚風咆哮道:“先生!我來!”
便見譚風從八仙桌後躥出,伸手拔起那把百鍊秋水雁翎刀,快速向前衝去,他實在是心中羞愧,他來香山縣城,是為了保護丁一,但剛才如果不是丁一踢過來那張八仙桌,他早就被扎出好幾個透明窟窿了,這無疑對他來講,是一種恥辱,若還讓丁一去持刀潰圍,那麼他哪裡還有什麼臉活在這世上?
那持著大盾的白蓮教眾也頗英勇,能被拔為佛母心腹的人,絕不是易與之輩。儘管同伴瞬間就慘死當場,但他們看著譚風殺來,卻也紛紛大吼著,舞起大盾就向譚風砸了過來,而到了這關節,唐賽兒一直捏在手上的飛刀,也如電射出,直取譚風的雙腿。
只可惜譚風手上還有一把左輪,裡面還有五發子彈。當長槍手已被丁一擊殺或是嚇到膽破的此時;當沉重的大盾被揮起的此時,譚風扣下了扳機,不到三米的距離,以他的身手,面對舞起大盾的白蓮教眾,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命中,除了有一發啞彈沒有打響之外。
不過左輪最為優秀的,就是啞彈不會影響後面的擊發,所以譚風抬手就連線撩倒了四個手持重盾的白蓮教眾,並且避過一把唐賽兒的飛刀,不過終於還是有一把飛刀根本就沒時間閃避,紮在他的左臂上,立時血流如注。
“到此為止吧。”重新裝填好了子彈的丁一,在譚風身後平靜地說道,“唐三姐,把手放在桌上,讓我看見它……”這時殘存的那兩個持盾教眾,大叫著“佛母快走!”然後就持盾向譚風衝了過去,他們並不笨,甚至可以說很聰明,反應很快,當見到自己四個同伴因為舞起盾牌而被譚風乾掉,儘管不知道譚風怎麼做到的,但他們馬上就吸取了教訓並且有了應對手段。
確實當他們把大盾頂在身前的時候,就算譚風手裡的左輪還有子彈,也是拿他們無可大而無可奈何的,何況他持槍的手上還中了一刀。只可惜,他有著一個堅強的靠山,能支撐著他前進,教導著他成長的倚靠,在這一剎那,再一次為他抹去了威脅。
丁一準確地射中了那兩個悍勇的白蓮教眾,在盾牌下露出的腿腳。然後他一槍就打飛了唐賽兒抽在手中的飛刀,把唐賽兒的虎口震得開裂,血流如注,“最後一次機會,把手放在桌面上,讓我看見它,不然的話,這就將是你人生之中,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