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讀過《傷寒論》!”
這架勢似乎景帝打算當場背誦《傷寒論》,丁一連忙阻止他:“王爺,這戰地醫療室,裡面都是傷兵,有截肢的,有傷口化膿的……你不怕?你不怕我怕!你要把人治死了,是不是算瀆職?然後捉了你去殺頭償命啊?”丁一最後忍不住了,直接就爆了。
景帝被他這麼一發作,他這人,本來就不擅長這種正面對抗的,一看就想縮卵走人,然後再從長計議吧。但回過頭去,門外興安一個勁地給他擠眉弄眼打手勢,示意他按著來時商量好的腔調,怎麼也得爭取個機會啊,然後這二十多歲,就當豬養到死麼?
在京師時想著能活命就好,但跟著丁一出了海,看著那各色人等,朱動領兵在爪哇橫行不說了,連何鐵蛋這海賊出身的人,都實際上領了呂宋總督的差事,自個二十多歲,就要當豬一輩子?然後他的兒子朱見濟,長大後也是當一輩豬子?他不甘心啊。
其實這親王在大明,成祖以後就是當豬養的,景帝這私生子出身的人,本來結局也是當豬養到死。但所謂若沒見過光明也能忍受黑暗,就是這樣的條件。他坐過那椅子,當過皇帝,他受不了這結局啊!
“我至少讀過《傷寒論》!我識字!我還治好了見濟!我怎麼也比你手下那些個連字都不識計程車兵強吧?憑什麼他們當得了醫生。我便當不了醫生?這事我真能幫你!你不是說人生而平等麼?到了我這裡,就不算數了?”似乎他今天就跟丁一扛上了。
丁一隻覺一個頭兩個大,景帝說得不是沒道理,他識字嘛,這不是說笑,至少現時在爪哇的醫生,就識不到二三百字。更別提什麼傷寒論了,提取凝集素,也是在梧州那邊死記硬背下來的流程。現時整個世界的文盲率就是這麼高,大明算是好了的,要是在歐洲,那隻會更糟。至於爪哇本地?這個還是不用提了。
“你想當一國之君?行。我再從阿拉幹那邊給你調二十個衛生員、三個外科醫生,你就在爪哇弄一個戰地醫院,若是幹得好了,等我打下這裡……”丁一指著地圖上的北美洲後世加拿人的界域,對景帝說道,“你要立國就立國!不過軍事權你想也不要想,軍隊得由四海大都督派駐。”
景帝二話不說,在案上找了張紙。蒙在地圖上,拿起炭筆就把剛才丁一比劃的界域描了下來。又對照著華夏本地端倪了好一會,點了點頭道:“雖說蠻夷之地,但單就疆域來說,卻也不相上下……”
“都八字沒一撇,你就開始意淫了?”丁一聽著真是哭笑不得,直接就向景帝問道,“也不怕跟你直說,那地頭可不比大明,沒幾個人的!再說了,現在還在東南亞,你就確定我能把那裡打下來?就算我能打下來,你確定你能管理?搞不好當地土著半夜就把你腦袋割了!我看你還是安心跟在我身邊吧,至少富貴一生,病死榻上,丁某人只要有一天在,還是能保你個平安的。”
景帝搖了搖頭:“你肯定打得下,至於治理,爪哇能治理好,我到時照搬著就行了……你趕緊給我醫生,我幫你弄那太醫院,噢,不對,是戰地醫院去!讓你看看我的本事,別沒來由的看不起人!”
他真是一副工作熱情高漲的樣子,丁一馬上就潑了他冷水:“你不要急,你要真的有心去操弄這戰地醫院的話,我得找個人跟在你身邊,跟你同吃同住,興安老實在家待著吧。”景帝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自己願意跟普通醫生一樣。
那張用炭筆描出的紙,他很鄭重地收起來,對丁一說道:“只要這戰地醫院辦好了,如晉莫要忘記今日之諾!”看來他是真把這當成念想了。
不過景帝離開之後,丁一想了想,除了他的身份不提,這廝當個醫院院長,一時身邊還真找不到比他合適的人選啊,當即把文胖子找過來,叫他去淡馬錫把王振弄到爪哇來,沒錯,丁一就是要用王振來盯著景帝,這是死對頭啊,景帝要敢在傷兵裡透露自己身份還是啥的,王振那是不用叮囑,絕對不會放過的。
原來以為這麼折騰,王振必定是不快,誰知道王振過得來,見了丁一,就得意地道:“如晉也察覺出這回回教義的不是了吧?”說著他掏出一份摺子,遞給瞭如晉,上面主要就是就《古蘭經》的教義,例如“他們中不通道的人,必入火獄,而永居其中;這等人是最差的生物。”這樣的句子,以此破題,又舉歷史上穆斯林作亂什麼的,大意是非得煽動佛教、道教,把穆斯林趕絕了不可。
丁一看著肝兒顫,這伊斯蘭教義再怎麼著,現時爪哇上的穆斯林又不折騰,弄這種類如民族滅絕的事做什麼?那些喊著偷東西得斫手,然後自己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