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除非得花很多錢家裡供不起,要不略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拒絕的。
黃蕭養看著何鐵蛋在刷甲板,便對身邊幾個老海賊說道:“得閒幫下他啊!鐵蛋有點傻更更,不過大家甘多年兄弟,個人靠得住,上陣敢搏命,沒理由看著他唔得啊!”邊上有幾個老海賊就低聲應了,黃蕭養嘆了一口氣,“一哥這邊是規矩多,不過,跟住一哥行,不用被朝廷剿,又能出頭天,不用去做犯法的事,錢銀又短缺不了,要是搞得好,給家裡人弄個誥命什麼,不見得不行,烏狗,你媽成日罵你沒出息,如果能弄個官身回去,他老人家不知要多高興!給點心思幹活吧!”都是他使喚熟了的老兄弟,當然知道黃蕭養不會害他們,無不紛紛稱是,這時桅杆上的訊號兵揮舞著旗幟,卻是發現敵人的訊號,這些老海賊也許識字和佇列比較差,但論起操船扯帆,那是天生的本事。
兩艘裝備了火炮的驅逐艦,還有四艘大上一號的巡洋艦,以及六艘“勝利”級戰列艦,除了淡馬錫忠叔手下那些當年王振在位利用職權拔出來的大福船,鄭和仗著橫行西洋的大福船之外,有誰敢不長眼來捊黃蕭養艦隊的虎鬚?
答案當然是沒有,通訊兵之所以打出發現敵人的旗語,是因為他們已經可以看見陸地,阿拉幹王國的港口。阿拉乾的都城喚作末羅漢,此時外港眾多的船隻,遠遠已看見了廣東號、廣西號的帆影,因為忠叔那支大福船船隊經常於周圍縱橫,加上鄭和下西洋的時間離此不遠,所以阿拉幹人便紛紛叫喝著:“明人來了!”而並不十分的驚怕。
因為淡馬錫那邊,忠叔雖有好幾艘四十四丈的大福船在手,而大福船雖大,卻無火炮,一旦開戰,跳幫之類的高傷亡戰術是必然需要的,忠叔那邊人手本就緊,哪裡會去無緣故的進攻阿拉幹人的船隻?人員著實貧乏得不行,又要與淡馬錫周邊的土著作戰,本地又沒有兵員輸入,所以一般都是與人為善,並不怎麼欺負這些阿拉幹人,除非是東海的海盜,遇著才會被大福船船隊毫不留情地追剿,因為這些海盜,多是倭狗,上岸就是禍害華夏百姓。
“齊射!三輪齊射!”看著那些迎上來的阿拉幹船隻,黃蕭養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廣西號和廣東號搶佔了t字位,然後炮窗被推開,一門門火炮被推了出來,這兩艘船基本就是梧州工場所有的藝術結晶,每艘船上一側十二門多層炮管的後裝線膛炮,用盡了梧州工場所有的鋼鐵儲備了,這時炮管被推出了炮窗,裝填手開始裝填炮彈。
然後戰爭之神就第一次在東南亞的海面上,發出了咆哮,三輪,足足七十二發炮彈——這回黃蕭養不用擔心補給了,後面那六艘戰列艦和四艘巡洋艦,都是沒有炮可以裝上,倒是替這兩條驅逐艦裝載了許多炮彈,只要炮管溫度沒問題,他儘可以敞開了打。
丁一行的向來是精兵政策,要不後面的戰列艦和巡洋艦就該上前裝鐵炮了,傾盡了梧州工場所有工藝結晶的這些多層炮管,當然不可能發射實心炮彈,能造出手榴彈的延時引信,炮彈的觸發引信就算有難度,延時引信也是原理一樣的,所以這七十二發,全都是開花彈。
裝填手引信設定就在六百米外凌空爆炸,三輪齊射之後,海面就平靜了下來,再也找不到一隻完整的船隻,一百毫米口徑以上的線膛炮,發射的七十顆開花彈,把它們面前的一切,無論是人、是船、是帆,全都撕成了裂片。
黃蕭養是什麼出身?簡單的說,就是販私鹽出身的老海賊,這會又急著打下阿拉幹,以讓吳全義可以率領陸戰隊去支援丁一,指望他去教化阿拉幹王國的百姓?指望他能遵從戰爭儘可能不要波及平民?那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或是丁一就站在他身邊。
不過艦隊的監軍御史就憤怒了,從那戰列艦上打來旗號,說是監軍御史請求登上旗艦廣西號,因為現在就這兩條驅逐艦有火炮,所以廣西號就升起黃蕭養的將旗,成為旗艦。黃蕭養倒是看著那監軍御史是條好漢,也沒有難為他,就教旗手打旗語,同意讓他登船。
於是從戰列艦上放下小船,飛快劃了過來,一登上廣西號,監軍御史馬文升就黑著臉衝著黃蕭養吼道:“黃參將!明人不做暗事,待得見了容城先生,學生定要在先生面前,將今日之事稟告!”四海大都督府,朝廷拔了船隻,這麼大的一支水軍,當然是要派出監軍御史的了。但漂洋過海,誰願去?唯有這位景泰二年中進士的馬文升,極為追捧丁一的皇漢理論,自願監軍西海艦隊。
黃蕭養脾氣是極壞的,但也要看眼緣,例如這位馬文升,黃蕭養卻就和他很好說話,其實也無他,說來就是因為馬文升不是言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