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卻教他坐下說話,問了幾句練兵的情況,王越應答起來倒是一點不慌,他本就有這樣的天賦,又跟著丁一身後,看他如何建立書院的,軍中還有教導隊下來的那些骨幹,此時說將起來,真個是胸有成竹,聽得丁一不住微微點頭。
“先生,學生尋了當地土著相詢,這九月來了,便是無雨,不如此時就派出小股偵察隊,也好探知木養那邊的軍隊情況、佈防位置,若能滲透進去,也好看看木養那邊的軍心、民心如何等等,不知學生這般思量,可有什麼錯漏?”王越真的是很想馬上就大戰一場。
丁一笑了笑,對他說道:“世昌辦事,總是教人放心的,你做得很好,這謀劃也頗為老成。”說著話,劉鐵已招呼了勤務兵,端著兩個托盤入來,卻是用井水鎮涼了的綠豆湯,在這緬甸區域裡,熱,就是唯一的感覺,喝上這麼一碗豆湯,倒是解暑。
“小股部隊潛入滲透,這樣的事,你還要過來問我?”丁一看王越喝罷了豆湯,卻是微笑著,輕聲這麼問道,看著王越要起身答話,丁一擺手教他坐下,“你比子堅懂事,但也少了決斷,這不是什麼好事,便是你們笑話,書院裡最不會變通的譚風,到現在為止,至少也派出三支偵察小隊向東南滲透了,劉子堅更是猖獗,是吧?自己還偷偷跑過去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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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飛地(十八)
王越聽著丁一的話,並沒有表現出恐慌,而是舉手作揖:“先生教訓得是,學生天資不足,素來愚鈍,是不及兩位師兄聰慧。”這也是扯起話來臉不變色的人,愚鈍啥時候能和王越這廝有干係了?人做一份試卷他做兩份還能中進士的傢伙啊!
而邊上相對來說,和王越更為親近的萬安,也並沒有站出來替王越說話,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其實說來無他,他們都是進士出身,他們的想頭和劉鐵、譚風是不同的,劉鐵是從狗腿子到現在已真的事師如事父,潛意識裡把丁一當成自己的父親;而譚風是丁一狂熱崇拜者,他認為丁一所主張,操典裡所提出的東西,一定是正確的,如果沒有效果,肯定是自己實施的方法不對,也就是說,他是一個只講究做事,不講究做人的角色
所以無論是想讓丁一讚賞、為丁一分憂的劉鐵,還是老老實實做事的譚風,都沒有那麼多故慮,而王越就不同了,他和萬安都有著某種共識,甚至下意識的私下儘可能少接觸,無他,因為丁一把五千新軍交在他手裡,手握重兵,行事便要思前顧後,以勿自誤。
“你很好,為師甚慰。”丁一望著他良久之後,微微點頭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他對王越說道,“平定木邦之後,是向南推進,還是向西推進?世昌說說你的看法吧。”丁一併沒有著眼於目前的木邦和孟養對峙的情況,而是在考慮平定木邦以後。該怎麼進行下一步。
這一點上,王越倒就跟面有憂色的萬安又不相同了,他聽著丁一相詢。立刻站了起來,行了禮之後,便開始侃侃而談:“學生以為,拿下木邦以後,不能再南下或是西進,當以孟密、孟養之法,鞏固地方。然後開設書院,選拔官吏,著手徵兵。一切妥當之後,再徐徐而圖之。畢竟遠離廣西,太過急進只恐後續無力……”
而這時宮聚在外面照例報具了姓名進來了,聽著王越的話。卻就接著話說道:“制軍。放眼世上,小的知道陸戰第一旅確是精兵,但便是強如漢時李陵領著的五千‘奇材劍客’,那可是能‘力扼虎,射命中’的精銳!”李陵的下場,是率步卒五千人出居延,孤軍深入浚稽山,與單于遭遇。匈奴以八萬騎兵圍攻李陵。經過八晝夜的戰鬥。李陵斬殺了一萬多匈奴,但由於他得不到主力部隊的後援。結果彈盡糧絕,不幸被俘。
這話很犯忌諱的,但宮聚這幾個月來,真是越看越不是滋味,主要是丁一對士兵太好了,真是世門將種也做不到丁一的地步,古之名將的標準,士卒末食而將領不食,士卒末飲而將領不飲,丁一是完全達到的,在這大明,真的是很難想像的事,不把士卒當奴隸就不錯了,丁一這還幫他們挑水泡、蓋被子;不喝兵血都奇萉了,別說為他們爭取福利軍餉!
所以宮聚真的不想丁一弄出個很悽慘的下場來,五千兵,再能打又如何?就如王越所說,又遠離廣西,連補給都艱難,雖說那幾萬大軍的糧草在,吃上一年半載都行,但是宮聚說到這裡,卻就再度苦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