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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部分

太后看著丁一那目露兇光的眼神,下意識移開視線,又低聲和李老太太說是:“彼等說軍事國,哀家卻與汝有些體已話嘮叨。”李老太太是敬畏皇權的,自然無有異議,便和太后離了乾清宮去不提。

“大明第一師如此傷筋動骨,能否守得住四川門戶?”于謙說起正事來,倒是很快就切中了要點,“若帖木兒破了烏思藏,直下雅州,老夫以為,憑著蜀地的衛所軍兵,只怕是抵擋不住的,此事還需著手安排,諸鎮行軍到蜀地,又要糧草傳送,總歸是需要時日。”

英宗卻就向丁一問道:“如晉以為如何?”他本就是相信丁一的,何況丁某人的戰績,也是足夠讓英宗信賴,此時丁一就在身邊,不問才叫出奇。

“大明第一師雖然退到蜀地,但卻不是敗給瘸狼的軍隊,實是彈盡糧絕。”丁一是不打算拐彎抹角了,很直接就把問題點出來,“若是朝中諸公依舊玩弄這套手段,便是再派十萬眾去,又有何用?若是保證糧草供給得上,大明第一師雖疲乏,守住雅州,應是綽綽有餘。”

話沒說完,于謙又要去拿那拂塵,還好丁一眼明手快,先拿搶走藏在身後。

于謙看著拂塵找不著了,便戟指著丁一罵道:“劣徒!那第一師都上萬人病倒,最後只得二千來人,如何守雅州?朝中有人玩弄手段,那是另一回事,軍國之事,豈能信口胡言?”說著他向英宗行了禮道,“聖上,老臣且先辭宮,此事須是儘早謀劃才好!”

英宗自無不準,派內侍送出去時,丁一看著于謙向自己打了眼色,便對英宗說他要送一送老師。走出乾清宮,于謙就假模假樣咳了起來,丁一便扶住他,對那內侍說道:“公公請了,家師抱恙,喘不過氣來,還請公公取杯熱水,以便送服藥丸。”因為他是看得出,于謙有話要對他說,這時節,宮裡連夏時都想拍丁一馬屁,何況小內侍,自然馬上就跑去弄開水來。

“你不該入京,重耳在外而安啊!這是一著昏招!”于謙看著內侍走開,反握住丁一的手,很嚴肅地對他說道,“你根基是在兩廣,不管你用了什麼法子,王鹽山上京來,倒是鼓吹你推行的一體納糧,然後便辭官賦閒去了,但兩廣近期想來是無人願往,本來正好按著這機會,好好經營起來,怎麼會上京師來?糊塗!”

丁一這時卻是聽出這老先生髮自於內的關切,儘管來來去去都是被噴,但關心與否卻是聽得出來的,當下便對於謙說道:“先生不必掛懷,若事不可為,弟子抽身離京,想來彼等也阻不得我的。”

“離京?你不上京師倒罷了,來了又走就是服軟了,你前腳走,後腳彈劾的摺子便如雪花一般遞上來,聖上全都留中不發麼?你要與天下為敵,凡事就不能隨心所欲。”于謙長嘆一聲,對丁一說道,“陳德遵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有這定計啊!”

第八章轉進(十四)

丁一送了于謙出宮門外,回來的時間心情卻就有些沉重了,于謙心裡還是很牽掛他這弟子的,這就使得丁一很是感動。誠然也可以說是丁一手握天下雄兵,坐擁兩廣、雲遠、關外之地,更身負海內人望,深得聖眷等等,于謙關心他,也教自己的權勢愈加固牢。但所謂“論跡不論心;論心天下無完人”,于謙出於什麼心思都好,明顯他就是在意丁一,甚至因著丁一的關係,還庇護了王越、杜子騰。

不過也是很明顯的一點,就是于謙不敢站出來替丁一張目。不過這一點倒是可以理解,人是有歷史侷限性的,于謙並沒有看過明末那悽慘的局面,也不知道建虜竊器之後數百年的黑暗歲月,丁一自問若不是清楚未來的走勢,他也不會堅持要搞這本質上就是土改的官紳一體納糧。

這條路真的很難,但丁一卻很堅定,這是必定要走下去的,不然就算打下多少地方,終歸也是鏡花水月,大地主們和士大夫不住的圈地,圈地倒罷了,問題是圈完了這地就不交稅,這哪是個頭?

回到乾清宮,英宗倒就很支援丁一:“如晉不必太過憂慮,當日在南宮中,你與我說,這事也不是一日一月可成的,你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來慢慢的調理,治大國如烹小鮮嘛。”

“主要得把他們贏利的模式,扭轉過來。”丁一皺著眉頭這麼說道。

邊上張懋卻就開口道:“先生,弟子有一拙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丁一也不避英宗在場,直接就對張懋說道:“不當講你又提?別玩這一套,永遠都不要在我面前來弄這種場面話。”

英宗是知道張懋要說什麼的。這事在丁一入京之前,張懋就有私下跟他稟報過,所以笑著對如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