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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

笑著點頭,半晌抬頭對丁一道:“不錯。”

丁一坐在下首,聽著想要罵娘:你當我白痴麼?這還不錯?于謙和王直都乾脆走人了,劉、周兩位是憋著不好意思笑出來,否則的話,估計能笑到肚皮抽筋吧?您老人家跟我說不錯?這算是學霸在汙辱自己文章同時,一併汙辱自己的智商吧?

這時卻聽劉儼起身道:“學生茶用得了,且去更衣。”周旋聽著,臉上現出古怪表情,卻也說是要去更衣,便也一道出了去。更衣就是上洗手間啊,丁一發誓,這兩個該死的學霸,出門走不到十來步,就傳出忍之不住的笑聲!丁一頭一回感覺聽力太好,對於自己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但卻就聽陳循突然道:“聽聞如晉能詩,於關外歸來,沙場喋血,應有所感,能口占……”

這個丁一真就不怕了,不說軍事愛好者難免涉及古文詩詞,就是從小學到大學,死記硬背也積下許多,何況他熱衷於戰例,對於亂世之間的名人詩句,向來頗有閱讀,當即陳循話沒說完,丁一已開口道:“劍外惟餘肝膽在,鏡中應詫頭顱好!”

陳循聽著,不禁側首沉吟,去外間透了氣回來的劉儼、周旋兩位,也一時在門口止了步。這不算多好的詩句,丁一這回荼毒的是梁啟超的詞,全詞他也記不清,只這一句當年看了覺得頗有氣勢,故之留存腦海,被陳循問到,脫口而出。

應景,絕對的應景。

二十萬大軍潰盡,丁一沙場縱橫,數番衝殺歷經險難,所謂“惟餘肝膽在”,點出自己憑仗忠肝義膽才堅持下來;又來一句“應詫頭顱好”又有劫外餘生之慶幸,沒有因功自驕的氣味,只是說能活著回來,連自己都驚詫的。

周旋在門口扯著劉儼入得內來,卻開口道:“口占一首,賦科舉應試!”這就是命題作文了,明顯他不相信丁一的詩詞是自己寫的,包括剛才那一句。他認為丁一是請了槍手的,在家中先行準備好這麼一句,畢竟關外歸來,總會有人問及嘛,所以他出了個題,並且不是一句,而是一首詩。

陳循看了周旋一眼,微微搖了搖頭,有點太苟刻了,也沒有必要這樣,一個狀元跟丁一這秀才計較什麼?就算丁一事先找了槍手備下這麼一句,也算他本事,能先做好準備,不至於臨時出錯,何必逼人太甚?

邊上劉儼湊過來打圓場道:“畏庵兄,限題未必太拘謹,不若便教如晉隨興口占就好。”

當聽著劉儼這般說,周旋也清醒過來,丁一卻不是自己的同窗,也不是自己門生,這麼弄的確是太過,連忙打起笑臉說道:“方才那句極醒神,又知如晉詩才極好,故之失言了。如晉若無所感,不必強求。”意思是弄不出算了,不用出醜。

其實,周旋還是不高興。

這種不高興,就是學霸看見一個明明是學渣的貨,突然做一份奧數題居然有七十分一樣——汙辱別人智商麼?就憑你這學渣,你要之前沒做過這份題,老子敢把試卷吃下去!大約是這種憤怒——作弊也不知道收斂些?

說到詩詞,丁一當真就不怯了,其實不單是喜歡戰例而閱讀不少詩詞,還有一個原因,詩詞背來還能哄女孩子,應景時來兩句裝一裝自己很有格調,特別在經濟不寬裕的情況下,君子固窮啊云云,哄不了人跟你一輩子,至少還有幾宵溫存,最不濟能收張好人卡吧?

但有女孩願意聽背八股文麼?有麼?

丁一聽著周旋的話也怒了,學霸就學霸,知道你周狀元牛逼,但你當丁某人這文抄公是假的麼?你可以從八股上看不起丁某人,但你不能看不起這幾百年的文學發展史不是?當下丁一便決定了,汙辱李鴻章,無他,李鴻章寫了許多首的《赴試途中有感》!不抄他丁一感覺都對不起自己。

“丈夫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張口就先剽竊了這句,無他,這句最熟。

然後丁一為了不給學霸看扁,沒有接著抄後面的,因為不應景,但沒關係,李鴻章不弄了許多首麼?丁一回憶了一下韻律平仄,開始在腦中拼湊出下一句:“回首昔曾勤課讀,負心今尚未名收。”這句算是抄了另一首的頷聯九成,改了後面一個字為了合平仄與押韻。

聽著陳循眼前一亮,至少第一句,氣勢很不錯,第二句雖有點生硬,但人家臨場口占,連用筆打草稿都沒有,又沒出現平仄不對的地方,也押上韻了,也應景,連劉儼都點起頭來了。

丁一起身袖手,昂首踱步,周旋以為他是接不下去,在想怎麼接,其實丁一是在想著怎麼抄才押韻又平仄不會出錯,他腦中十幾首《赴試途中有感》,用得著想怎麼往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