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宅院外面傳來了激烈的排槍聲。還有許多慘叫聲,硝煙的味道隨風而入,於丁一來說,是熟悉而教他安寧的氣味,這種味道會讓他冷靜下去,可以從容去應對各種問題和苦難。“照壁安全!”、“左廂房安全!”此起彼落的聲音,在漸漸接近,而把守著門口的兩個學生。在確認是增援到來之後,也發出了訊號。
丁一拍了拍淡菊的肩膀。對她說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安排一下人手,那兩個蒙古人讓他們走就是了。”因為剛才一直在用蒙古語交談,所以淡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聽著丁一的話,她乖巧地點了點頭,眼中有幸福的淚水。這愈教丁一頭痛,因為更讓他不知道如何安置這個可憐的她或他。
淡菊並不壞,她一直沒有向丁一出手,甚至可以預見,她會把素縞堂的內情一一向丁一盤託而出,她是真的崇拜喜歡丁一,只不過她的身體是一個很可悲的現實,若她只是女人,對丁一來說,對這個年代的男人來說,都不會是一個問題;哪怕她只是男人而被當成女人養大,都要比現在這種局面好,至少丁一還可以嘗試和她如兄弟般相處,透過心理輔導,看看能不能讓她恢復正常。
可惜她不是,她是真的雙性人,怎麼辦?丁一併不歧視她這樣的可憐人,但如何處置真的就頭痛了,把她收入侍妾,丁一真的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扔下她不管,看怕是肯定會自毀的,這又教人不忍了……
丁一隻想走出這廳堂,到天井裡冷靜一下:“撤出來,把守好出口,那對蒙古人要是想走,就讓他們走。”他對接手防務的吳全義這麼吩咐道,然後自己找了張椅子,便放在天井的桂花樹下,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第一旅第一團由吳全義帶領過來的第二營,在那裡構築工事,佈置人手以防下一波可能到來的衝擊。
“報告先生。”吳全義看著軍營方向升起的三枚綠色煙花,對著丁一行禮報告道,“已成功控制趙輔,並且派人以參知廣西承宣布政使司軍務的名義,給各城防軍兵下達了的公文,嚴令諸門禁閉不得進出,各城門防守軍兵將領簽署確認的命令以及趙輔,已由第一營、團直部隊押解而來,第三營及後勤人員已在營區建立防線,進入一級戰備,完畢。”
這是丁一敢於赴宴的原因,各種狀況的應對都是多次預演過的,只是執行的人員在忠誠度上有所保證,便不可能出多大的紕漏,當然丁一併不否認這是畸形的,因為事實上這些預案基本都是由他自己來完成,整個參謀系統現在就是完全作廢,不過短期之內,這樣也能支撐,畢竟需要時間成長,而丁一也有信心那些學生會成長起來。
要知道朱元璋、徐達、常遇春,也沒上過一天正規的軍事院校,但他們依然能打勝仗,依然能把韃子驅逐出華夏。只要給予時間,數千個書院的學生,勢必會在戰火中成熟,而達到能勝任這些崗位的能力。
“把趙輔放了,跟人家道個歉,不得胡鬧。”丁一點了點頭,對著吳全義這麼下達了命令。
無論是誰要來刺殺丁一,也絕對不會是趙輔,石璞被困已經讓其頭大如鬥,急著給自己重新找個靠山了,如果丁一也出事,那麼真是朝中大佬,有誰會出來保他?最不可能指使刺客,在這關節來向丁一行刺的,就是趙輔了。
只不過丁一預定的作戰方案,就是一旦有失,馬上控制區域內最高指揮人員,毫無疑問,趙輔正是符合這個條件的,而執行丁一命令的學生,也保證了足夠的忠誠,馬上就完成了這個事情。
但當趙輔到來時,他並沒有憤怒也沒有不平地要求丁一給他個說法,反而是連滾帶爬地來到丁一跟前,整一副孝子的做派,眼角帶淚:“萬幸晉公沒事!要不末將萬死難辭其咎!”說著不住地磕頭。
“你有點軍人的氣概行不行?”丁一實在受不了趙輔這舉止,對他說道,“滾起來,好生說話。”後者倒是聽話,馬上爬了起來,肅立在一邊,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丁一無法,只好給他下達命令,“你能調多少兵來用?不能開城門,就城內,你能調多少兵?一千人?馬上去調過來,以百人一隊聽調,我這邊會派十二人充任糾察憲兵,若是這百人有不聽指揮,違反紀律者,第一次勸阻,第二次格殺勿論,有問題嗎?”
趙輔哪裡會有問題?他是投靠無門罷了,丁一肯用他的手下,那就是接納他的表現啊。再說剛才那三十多個新軍,閃電一般把他二十幾個貼身親兵一概放倒,而且沒有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直接就控制了他,也讓趙輔覺得,丁某人手下的軍兵是真的有能耐,只怕還不一定看得上他手下的那些軍馬。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