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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危,願率新軍以援的奏摺,這兩封都沒有提到,石璞有什麼謀略,有什麼以身為餌的戰法的;再加上石璞在谷中叫文胖子送出的奏摺……這是一張網,一張足以殺人於無形的網。

特別是當石璞昨天晚上和幕僚挑燈夜戰之後,炮製的那一封奏摺也同樣送往京師的時候,毫無疑問,石璞有多想把丁某人的功勞抹去,他就把自己脖子上的絞繩圈勒得多緊——這是他所不能預知的事,儘管他總以為自己身為兩江總督,把握住了一切。

這世上,能救人的,往往也是能殺人,如果他願意的話。

親身經歷體會到熊貓原來也是熊的人,結果通常都不會太好。

第三章永鎮廣西(一)

京師紫禁城裡的乾清宮中,立秋總算多了幾縷涼意,但這卻驅不散景帝心頭如火般的鬱積,若果不是于謙於大司馬就坐在此中,景帝真的恨不得把一切都砸爛以洩心頭之恨,跪在邊上候著的興安,頭臉都是青腫的,他偷偷望向于謙的眼神,有著許多的感激神色。

若不是于謙入宮來說了一聲:“皇帝安做匹夫之怒?”不知道滿頭臉上都是血的興安,還要給景帝打到什麼時候。但興安還不敢躲,更別說招架了,他知道景帝心裡苦啊,真的捱打他都死命忍著不敢出聲,只望景帝發洩出來,別憋出病來。但他真的快撐不住了,畢竟年紀在那裡,要不是于謙說了這麼一句,指不準興安被活活打死都說不定。

景帝不是一般的憤怒,他在乾清宮中袖手向外眺望了半炷香時間才平息,向于謙行禮道:“先生訓斥得是,朕失態了。”又對興安說道,“好了,是朕心裡不爽發作了你,滾下去梳洗吧!”興安顫顫巍巍磕了頭,掙扎了幾回才爬起來下去包紮傷口不提。

“石某誤國啊!”景帝一提起,猶是咬牙切齒地往御案上一拍,憤怒地道,“老而不死,是為賊!”他根本就無法冷靜下來,猛然站了起來不停地走動著,似乎唯有這樣才能將心中的怒火發洩出來,“貪功邀戰!師老無功!恬不知恥!”

無他,因為幾份奏摺都送到了京師來,與東緝事廠和錦衣衛的信報兩相比較之下。別說景帝,任何一個正常智商的人,都會看出問題了:石璞拋開丁一。指揮部隊作戰,然後貪功被誘;趙輔星夜回援,強攻不下,被創數處,去請丁一主持大局。

這算是一節,如果單是這一節,景帝也不至於氣成這這樣。大致就是石璞戰略上的失誤罷了,這沙場上誰能保證毫無失誤?千古名將飛將軍李廣,還走錯路呢不是?大抵景帝還會教兵部這邊。指派兵馬去救援石璞吧,以免又一大員失陷於廣西。

但是接著第二節:丁一不顧自身違旨的安危,馬上調動正在準備遣散的大明第一師新軍,上了奏摺給皇帝。說是決不能讓石璞陷在廣西。不然朝廷威信何在?哪怕他救出石璞之後再被朝廷問罪,也勝過太子太保石璞被侯逆殺害或俘虜。

這計較景帝倒是很感動,覺得丁一這人不論如何,還是識大體的。

丁一也是雷厲風行,第二日就派人潛入重圍去與石璞接頭,教景帝惡從膽邊生的,卻就是石璞託這冒死潛入去接應的壯士送出的奏摺:居然說他自己是以身為餌!然後吸引侯逆的兵馬,以便決戰!還說丁如晉領兵去援是他早前定下之計。更為無恥地。是說什麼此戰若有不逮,其責應盡歸於他。若是有功,應歸丁如晉……

這不廢話麼?石某人到了這關頭,還煮熟的鴨子嘴硬,還在想著身後名——此戰有不逮,還要他說麼?這責任難道不是全該他負?難不成還指望一開始就被圈禁在懷集的丁如晉來幫他分擔?丁某人若是能力挽狂瀾,難不成石某人還涎著臉真要分潤一份?以身為餌,景帝簡直覺得石璞在汙辱他的智商了,真以為皇帝蠢到會看不出來這子虛烏有的計策?

加上京師之中御史以昔年舊事彈劾石璞貪功,更讓景帝一時間對石璞厭惡到了極點,但也不至於讓景帝暴怒到這樣,貪功,是有這樣的事,說不好聽,人之常情吧,皇帝只要不太傻,下面官員幹這種事,也不至於一無所知,又不是頭一回對吧?

但錦衣衛和東緝事廠的信報一來,說是石某人入城之後,根本就不考慮仍然被圍的三千軍馬,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倒是丁如晉為了避嫌,第二日自己就回懷集去待著不提,還派了千餘人入山,看那模樣是要救那三千軍馬。

這倒也仍然是可忍受的,國家這麼大,自然既有丁一這樣的能臣,也有石璞這樣混資歷的庸官。皇帝這點氣度也沒有,怎麼能在龍椅上坐下去?問題是石璞接著上了個奏摺,說是丁一擅殺蒼梧縣知縣等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