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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部分

死蒼梧官吏,又要推行什麼論道堂,更是到了教他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至於還在都嶠山裡兜峰峽谷被圍困著的三千邊軍兵馬,石璞一時還無閒去理會,便是有人問到,慈不掌兵嘛,區區三千軍馬,在太保心目裡又算得了什麼?為了救他衝了多次的趙輔,也不見得就有什麼好臉色看,土木堡後,失去了大批足以跟文官集團抗衡的勳貴之後,武官的地位,急劇下降的趨勢,已經是誰也止不住了。

這一夜方自脫困的石璞石太保,幾近無眠,他和幕僚來回推敲著好幾個章程,怎麼對付丁一,怎麼把丁一的影響在梧州府抹去,以及怎麼遣散丁一那兩三千人的新軍:“無甚麼戰力可言,只不過仗著火器之利……丁如晉有一點好,就是學著大司馬的做派,不愛錢,所以不吃空餉,那些兵卒聽使喚罷了!”直到此時,石璞依然是這麼堅持這種認知,覺得那些新軍是沒什麼用的。

幕僚雖是和肥球有交易,但他是明顯兩邊下注的,這時聽著石璞的話,細思了一下,的確也是:“只是丁容城那親傳弟子不可不慮,倒是人物啊!”邊軍奔出之際,是看著杜子騰五人對百餘人的廝殺。

石璞撫須道:“是,尤其是那杜展之,真古之惡來!只是,上得陣去,千百條槍捅過來,千百把刀砍過去,個人武勇算得了什麼?”他的思想畢竟是侷限於這個年代,大約認為要象邊軍一樣,陣列而戰,而且還得冷兵器作戰,才算得上精兵。

因為不可否認,屢屢犯邊的韃子,就是這樣的作戰方式。所以石璞身處這個年代,下意識裡的精兵,當然也是能提刀躍馬,陣列於前白刃相見的形象,他壓根不認為新軍是有什麼本事的。

“丁如晉軍略頗有過人之處。“石璞想了想,倒是承認了這一點,但他接著又是說道,“若是無丁如晉,這兩三千新軍,如土雞瓦狗一般,不足為濾。”所以他就提出一個方略來,“教新軍還歸駐地,留丁如晉於府城,待朝廷處置下來,丁如晉再善戰,數千邊軍也必能拿下……”

那幕僚連忙補充道:“只怕此事須周密才行,東翁莫要忘記,那五雷正法……”因為不是黑色火*藥,沒有濃煙,所以這幕僚還真的沒有往火*藥上去想,當然,文胖子裝神弄鬼的把戲對他們的誤導,也是功不可沒的。

“備上黑狗血……”石太保活了七十多,就是一本活字典,各種偏方之類,卻也是知之不少,“……婦人天葵等物,到時破了他的術法便是。”老太保覺得這處置應是萬無一失了,又教幕僚把奏摺拿去潤色,一路忙到三更才憩下去。

便是年老睡得淺,架不住被困了這麼天,一下子放鬆下來,石璞一路睡到日上三竿還沒起來,侍妾又不敢吵醒他,最後那幕僚不得已在門口大呼小叫才把他弄醒,石璞倒是很有幾分氣度,不慌不忙地說道:“慌什麼?這天,它塌不下來。”

事實上歷經數朝,這點城府老太保還是沒問題的,要不是他這份鎮定,被圍谷中的那些邊軍,也不可能支撐那麼久——若主帥慌亂,下面軍兵就更加惶恐,只怕早早把主帥綁了獻出去投賊吧?

“大事不妙啊東翁!”幕僚苦笑著湊到跟前對石璞說道,“丁容城走了啊!他清晨天剛亮就過來拜會,聽著東翁沒醒,留下拜帖便走了!學生起來聽著下人相告,趕了過去,城門那邊卻說早就走了,那兩三千人的新軍也走得一乾二淨啊!”

石璞是知道行轅裡那些人等的嘴臉的,這些人覺得自己是兩廣總督的屬下,下面官員來拜,沒有門包的話,壓根就別想進來通傳,丁如晉怎麼可能給門包?石璞笑了笑道:“今日門子是誰?你去查一查,拖下去好好教訓一通,跟他家裡報沾了癉氣就是。”這就是打死的節奏了。

“唯!只是丁容城……”

“他倒是本份,不過畢竟太年輕,以為什麼事出於公心,就能行之天下?幼稚。不必理會他。”石璞不以為然地笑了起來,“等著朝廷發落旨意下來,到時老夫再上個摺子替他求情便是了。”所謂又做鬼又當道士,大約不外是這樣的道理。

但石璞所不知曉的是,東廠和錦衣衛在梧州的人員,隨著丁一的離開府城,也派了人馬,將信報以八百里加急文書送上京師。裡面說的如果石璞看著,大約他就不會這麼安心:“丁一率新軍解璞之困……翌日,一辭梧州府,歸懷集,新軍一部歸肇慶,一部重入都嶠山,以圖解仍困其中三千軍馬……璞令府推官替蒼梧縣事外,無所為,高臥三竿……”

這份信報,加上趙輔在容城所上的關於石璞被困,而趙輔無法來尋丁一的奏摺;再加上丁一慷慨上表,不以自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