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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善仍然笑嘻嘻,但不論言辭還是神色,都無不顯示這是一個絕對的老狐狸,他看得極為清楚,他有慾念,也有野心,但他看得清,這也是不論誰當政,他都穩如泰山的根本。

要說服這個老狐狸,除了利益,還是利益,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丁一算是真正明白剛才楊善所說的話了。

“瓦剌人一定會攻擊京師。”丁一也不打算繞圈了,對於楊善這種老狐狸,藏著掖著也沒有什麼用,而且有英國公府做保,信任暫時談不上,基本的利益鏈條還是成立。而且丁一也不在乎對方出賣他的可能,這個世上,有種東西叫陽謀,就算天下人知道丁一要這般做,又如何?

楊善聽了之後沒有反駁也沒有贊同,只是沉吟了片刻,問道:“你有把握殺破重圍?”他不必去問瓦剌人攻擊京師又如何,這訊息從何而來,幾成真假之類。因為那沒有必要,甚至連瓦剌人攻擊京師。丁一要做什麼他也不必問,若連這都要問,他也沒有資格來跟丁一合作,就算他是三品大員。

“肯定會用炮。”丁一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提出另一個設想。“若在應對攻城之際,準頭不好的炮火。並不見得如何奏效。但若是攻城不順,再而衰,三而竭之時,以炮火攻之,瓦剌必退!”這就是京師保衛戰的史實,而且作為一個軍事愛好者。丁一也覺得於謙在京師保衛戰中,對於火炮的運用,的確是一個很高明的手段。

楊善的眼睛便亮了起來,一點也不象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那臉上的靈動,要比他的年紀敏銳許多:“若是炮火誤傷,那是誰也不講清的事,就是後世史書有人評摘,也是提不上臺面,畢竟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他很清楚丁一要他做的事,那麼就是由丁一在紛亂中保著皇帝殺出來,而他提供一個官方渠道,不論是接應也好,探望皇帝也好,有這麼個名義來讓皇帝合理合法的迴歸。

丁一點了點頭,這老狐狸果然利害。

楊善想了良久之後,卻對丁一說道:“不行,風險太大,”而且他說一句讓丁一噴飯的話,大實話,“若是他死於炮火,你我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我死於炮火,世上風雲變幻,與我何干?”

好吧,這是大實話。

皇帝不會死於炮火之中,因為歷史上他就沒有這樣死掉,丁一本想說服楊善,當然他不可能腦殘到告訴別人,歷史上英宗就沒死,而是想用其他理由來表述皇帝的安全不用擔心,但話沒出口,自己就猶豫了。

英宗真的會跟歷史上一樣,在炮火中無恙嗎?

誰保證這一點?

歷史上,兵部職方清吏司下面,並沒有一個國土安全域性衙門,馬順也不是因為拒絕問話而被這個衙門誅死的;丁一又憑什麼,來保證英宗不會如歷史上一樣,在京師保衛戰的炮火裡,安然無恙?

“這事得在瓦剌人進攻京師之前辦。”楊善說著,做了一個極不符合他三品大員身份,極市井的舉止,他用舌頭快速地舔了一下嘴唇,眼裡閃爍著某種殷切,“你敢不敢賭?這是賭命!”

“不可能。”丁一馬上回絕了楊善的提議。因為如果不是炮火紛飛之際,瓦剌人慌馬亂之時,他怎麼可能在數萬鐵騎裡,憑著這幾百人,把英宗弄出來呢?除非是幾百人全部裝備現代突擊步槍和輕重機槍、防彈衣、鋼盔,還得有個步戰車讓英宗待著,才能防止幾萬鐵騎的攢射,不會冷不防一枝箭把英宗幹掉。他沒有連發槍械,他連前裝火繩槍都沒一把,當然這時節有手把銃什麼的,但那些鐵皮捲起來的統管,誰敢用?炸膛了算誰的?

楊善卻笑得更加得意了,他再次舔了舔嘴唇,撫著鬍鬚對丁一說道:“出了瓦剌大營,到入大同這段路,如晉可有把握護衛安全?若是有絕對把握,就可以試試!若是有九成把握,那就免了,老夫還是去自請外放,在總督兩廣的任上當幾年土皇帝,你去學沐家人永鎮廣東好了。”

丁一想了片刻,不自禁伸出手來,想與楊善相握,不料後者用力擊打在丁一的手上,如此三次。

沒有什麼豪言壯語,因為他們要做的事,比任何豪言壯語更雄壯。

楊善很快就離開,丁一也出了樹林上了馬,繼續他的行程。

現時已被圍困的廣州府城,對於起義軍的包圍,城中諸衙門官吏使用了一種類似於絕戶計的辦法,就是不得進出。於是廣州城內漸漸出現了連柴火都缺少的地步,沒法去砍柴,雖說各家各戶都會儲些柴薪,現在還不至於大規模的缺柴,但這麼下去,沒柴生火是一種必然的趨勢了。

而福建海賊陳萬寧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