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點了點頭,除開陳三,這些弟子裡有點見識、有幾分腦子的,也就是許牛了。
有一些話,是不能由丁一來說的,比如許牛現在說的話:“去他媽的清官,大夥卻是要記住,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生前身後名,莫過於開國,次之就是擁立了!於大人一定是要立新君的了!”
“不要這麼偏激。”丁一止住許牛,卻是對著大夥說道,“觀其後效吧,如果他真能振興大明,使漢人崛起於世,重現漢唐盛世。那麼咱們便隱忍下去,退一萬步說,為師保你們終生富貴,還是不在話下的。”
現時這些弟子,是知道丁一在淡馬錫有著基業,又在草原有著自己的部落,所以丁一這話,絕對不是吹牛,當下倒也紛紛道:“沒錯,若是他於大人能濟得了事,我等便與先生出海去、出關去,到番邦擁戴先生為王!”
“胡說八道!”丁一笑著止住那一眾弟子的話頭。
胡山這穩重人卻來湊趣:“道不行乘槎浮於海。聖人便是如此說的。”
丁一抬頭往他後腦勺扇了一巴掌,心中卻暗暗有些苦澀。
這些弟子對他倒是極尊重的,說句不好聽,事之如父,是真有這感覺。
但他們是人,不見得丁一隨便說句什麼,但如機械人一樣,毫無私心,感覺他們會執行命令,按丁一所要求的去做,但始終他們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但丁一不禁自問,如若他們全無私心,自己又能放心嗎?
是人,就有私心。
若全無私心,只能說所謀者大。
就如於謙於大人,或是說,便如丁一丁如晉。
這時卻聽月門那邊傳來小公爺張懋的聲音:“先生!先生!”叫喊著奔了進來,一下子撲進丁一懷裡,放聲大哭了起來,眼淚鼻涕把丁一身上糊得到處都是,嘴裡泣不成聲地道,“先生,我父親他……嗚嗚嗚……”
想來英國公張輔沒在亂軍之中的意思是傳了回來,這小公爺哭得淚人兒一般,周圍一眾弟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