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好官,值得為他賣命的人物。
第一章督廣西(八)
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絕對是可怕,侯大苟和他的義軍們證明了這一道理,而這一天,懷集縣城的百姓再次證明了這一道理,只不過這次充當反面角色的,不再是明軍的衛所軍兵,官府衙門的大老爺,而是義軍。
當義軍開始無視百姓的底線,入宅搶掠的時候,他們就成為了施暴者。不論是黃牛兒的老底子義軍,還是那些投靠拓跋真戈的江湖人士出身的義軍,在近萬百姓群情洶湧的圍堵下,根本就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脫得了。
有幾個看著架勢不好的,從城牆上跳了下去,結果除了直接摔死的兩個之外,其他三四個,都讓騎著馬的雷霆書院學生,直接用馬刀斬死了,沒錯,就是李雲聰他們,在那十騎重騎直接碾壓入城之後,他們就些狙擊手、左輪槍手便從衰草之間起身,往回奔到栓著戰馬的橋頭,認蹬上馬充當了遊騎,他們的騎術並不太好,只不過那是相對於幾歲就上馬背上過日的韃虜而言。
相對於中原腹地來說,有著近乎兩年騎術訓練,而且有蒙古騎術教官的指導,他們要比大多數的衛所軍兵強得多。他們就繞著縣城的城牆驅動戰馬,慢慢地用馬刀、火銃,獵殺著企圖逃走的義軍,顯得遊刃有餘。
略為體面一些的是黃牛兒和鄭昂,在被那十騎重騎直接碾過之後,他們先是流竄到南面的城牆,然後跟其他兩個城門留守的義軍會合在一起。最後在東面城門那一段,被憤怒的百姓包圍。
也許他們冒險突圍可以衝破百姓圍堵;也許在衝出城門的時候,會被李雲聰他們扔上幾顆手榴彈然後潰崩;也許……但黃牛兒沒有選擇“也許”。他直接下了令:“你老母的,俺們就是受不了官府的欺負,才起兵跟衙門打的,哪有把刀槍對著鄉親父老的道理?放下、放下!”在他的命令下,最後那二百多義軍放下了武器,而這個舉動,也讓他們沒有跟其他義軍一樣。被暴怒的百姓攻擊。
丁一用一天就光復了縣城。
活著的七百多義軍,都捆綁起來扔進了空曠在縣大牢裡。
“每個裡坊推二人出來,到縣衙議事!”跟隨在丁一身後那些民眾。有許多人被叫出去傳信,有些是丁一指派的,有些自告奮勇的,他們被要求背熟了一段話。“推選出來的卻不是以前的里長之類的角色。而是替大家說話的,若是胡亂推選,到時這人去縣衙不給大夥說話,例如大夥要是推個秀才,到時議事,這秀才公說秀才不用納糧出役,他那份該大夥幫著繳、幫著出役,那就是自己吃虧了!”
然後在文胖子那裡領了一份憑證。一張二指寬的白紙,上面寫著差他們傳令的地址。還有他們的籍貫、居住地、姓名、外貌特徵等等,下面蓋的不是總督廣西軍務的關防信印,而是一枚閒章:如晉書藏。
也就是丁一的藏書印章。
他不可能把官印隨身帶著,那必定是放在總督行轅的東西,所以也只能用這枚閒章來作信記了。只不過那些陷入狂熱和亢奮的百姓,卻沒有人理會那麼多,不單是縣城的坊裡,連四鄉八里,例如旦家坪、桐油坪等等,都差了人去送信。
“你們什麼都不必做,該讀書就讀書,該洗刷馬匹就去洗刷,該排崗哨就排,該出操就出操。”丁一是這麼對文胖子和李雲聰吩咐的,而他自己就教人搬了一張官帽椅放在縣衙門口,又不知找哪找了只小泥爐,弄了張小茶几,就在縣衙門口,這麼煮起茶來。
被排了崗哨的學生,便站在丁一身後的縣衙大門,讀起書來。
行人來往經過,有壯著膽子和丁一打招呼的,都能博得丁一抬頭笑著回應。
雖然有四五百民壯被暫時指派守城,由文胖子領著,巡邏四門和縣城各大街道,以防有不法之徒趁亂惹事,這些民壯使得縣城裡的人們,頗有些緊張起來,甚至有人開始打算下鄉去遠房的親友處先住上一陣再說。
但從縣衙經過時,疏懶的丁一,清晰的讀書聲,淡淡的茶香,便是這樣使得縣城裡的人心,漸漸的安定下來。當天下午還沒店鋪敢開門,米鋪老闆都跟夥計說著,要是總督差人來叫開店,就推託說貨沒備好。
當第二天從衙門經過,看著丁一把官帽椅換成了一張連夜找木工做的躺椅,椅腳接了兩條弧形木條,使在讀書聲裡搖晃著,這日下午好幾間雜店鋪子就試探著開了門,去到第三日,街邊攤檔、貨郎也開始上街,米鋪的老闆咬了咬牙,跟夥計說道:“把門板下了,這生意不做也得做啊!”能在縣城裡開米鋪的,都不是木頭人兒,丁一這作派,掌櫃是看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