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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於沙場有著自己的認知,並不完全盲從於丁一的命令,相對而言,李雲聰他們那十幾個學生,一路走來。要激昂得多。

在崎嶇的山路上,李雲聰前跑後竄的。不時給同學們鼓勁打氣、拉歌,那模樣丁一看著都忍俊不禁,彷彿李雲聰他帶著不是一個班,而是一個團似的。好幾回要不是文胖子和丁一伸手扯住他,揹著沉重灌備的李雲聰,都差點失足跌落山崖了。

但他就沒個消停,看著走在前面,那裝備甩動著,教人都擔心著,山風吹過會不會這少年就直接被那沉重的裝備帶著飄落山下。丁一不得不再次對他說道:“好了雲聰,你要折騰下去,一會下山找個小鎮你就留下做群眾工作吧。”這才把他勸住。

當去到旦家坪地界,丁一這支小隊就不得不停下來了。

因為堅持揹負著甲冑的十一個成年人都已累得脫形了,而李雲聰那些少年沒有負甲倒還相對好些,只是走了這麼長的山路,也已然是神情枯槁的模樣。旦家坪的百姓開始對於丁一這一行人是很提防的,儘管他們把甲冑火銃都裝進箱子裡,但是一行數十人,風塵僕僕的外鄉客,對於這個少數民族聚居的所在,依然顯得極為醒眼。

丁一有點無可奈何,如果對方是說閩南語系還是廣東話,他倒還能搭上腔,但這旦家坪的口音,很顯然並不是這兩種語言。而這個時候,文胖子卻就站了出來,笑眯眯地跟著當地的旦家坪百姓聊了起來。

其實文胖子對於這種口音很獨特的方言,丁一明顯看得出來,也就是略知一二罷了,中間還夾雜著許多肢體語言的比劃,但胖子在這年頭吃香,能吃得這麼肥的,只要不是水腫,相對來說,都得富足人家才有可能。

富足人家作奸犯科的可能性不見得就少了,但一個富足的外鄉人,總比那些眼露兇光的小崽子、一個個肌肉盤虯面目兇悍的大漢,可親得多吧?何況文胖子這廝說著還摸出吃餘的兩三個白麵炊餅,立時當地百姓就拍打著文胖子的肩膀,連神情都變得可親起來。

“他們說桐油坪那裡駐著大軍。”文胖子和那些村民聊了好一陣,居然還忽悠到免費住宿,雖然只是幾間草舍,上面還有些漏著天光,不過也算有個落腳點,那些百姓很熱情地抱了稻草過來,示意李雲聰他們趕緊把草鋪到上面去,文胖子無奈地說道,”我說侄少爺是家裡的西席兼賬房先生,李雲聰是我兒子,其他這些小先生是我兒子的伴讀書童,兄弟們你們就委屈一下吧,只能充當護院了。”

眾人倒是鬨然大笑起來,別說這種奔波三四百里的任務,就是關外十數的硬探,也是怎麼哄得過牧民就怎麼說,哪有計較一個稱謂說辭的?於是丁一和李雲聰、文胖子便只能在邊上站著看,其他人動手把茅草攤上,又抹上溼泥,等風乾了,便算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文胖子又拿出一袋酒來,說他是要到懷集來賣酒的,這一袋就讓大家嘗一嘗。這讓那些當地百姓很興奮,老老少少都爭著過來喝一杯,有好幾個女人都擠了過來,不一會那酒就喝得見底了,統共也就那一皮袋,哪裡經得起周遭百姓都來倒上一小杯?

“按他們說的駐紮地盤,應該有四五百人的駐軍,是侯大苟那邊的軍馬,不是朝廷的軍兵。”文胖子自然也在喝完了酒的百姓嘴裡,套出了他想要的情報,“說是有好多騎馬的,這些老百姓也說不清到底步騎各有多少。”

老百姓又不是斥堠,哪弄得清到底有多少兵馬?能探查到這訊息,說起來還真得益於文胖子的富態——就算這些天瘦得脫形,還肚子還在,看著象有錢人,又會搭話來事,若是換別人來,怕連話都搭不上。

“胖子做得不錯,先住下來,聯絡去長沙府的船隻,就按著做酒的營生來,大夥這些天,努力把這裡的方言都學上幾句。”丁一衝著這支小隊的成員吩咐道,“做戲就做全套,李雲聰和文胖子一個房,我一間房,其他人就委屈一下。”又跟李雲聰吩咐,“學會當地話之後,在這懷集地界,你就管胖子喊爹了,懂吧?”

李雲聰苦著臉應下,文胖子卻就高興了起來,笑著道:“咱可是生了好幾個閨女,就盼著有個兒子……”立馬就占上口頭便宜了。哪怕李雲聰冷冷回了他一句,“我爹可是死在沙場上了。”文胖子也一點不以為意。

他笑著說道:“戰死沙場忌諱個鳥啊?爹不怕!該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啊,孩兒啊……”這充過硬探,不知道多少回死裡逃生的人,哪裡會在意這個?只是一個勁地佔著嘴上便宜,一個勁的賤笑,把那一路上激情高昂的李雲聰,鬱悶到變成鋸嘴葫蘆一言不發了。

丁一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