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辦完這樁事之後,要去幹什麼哥不管你,不過要答應我,活著回來。”
瘦子想了許久,點道:“好。”
他們都沒有去考慮,這件事辦不辦得成。
這不是狂妄,正如胖子所說的,從戰國到現在,他們一直在辦這樣的事,所謂專業,莫過於此,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他們也就對不起這傳承了。
南京國子監裡,邢寬倒是對丁一極為滿意,有著千百年後大學教育的寫作基礎和閱讀量、知識面,又在京師被那些學霸輪番虐了這麼久,到了南京邢寬手裡,丁一的文章已經頗為看得過去。
“破題倒是難不倒如晉,才思敏捷果不虛傳。“邢寬看著揮筆的丁一,對著邊上的張和笑嘻嘻地說道,“能不能中狀元不好說滿,但上榜應是等閒事;依學生看來,秋闈這個解元,如晉應該爭一爭。節之,你以為如何?”
張和放下茶杯,點了點頭卻問道:“為何中不中狀元不好說?”似乎他對丁一的信心,要比邢寬還更足,“只教打聽得主考是誰,喜歡什麼文風,厭惡什麼文風,教如晉別去觸那主考的黴頭就是,他現在什麼文風寫不出來?唯一所欠的,不過就是好用風月典,這不好,只把這一點改了,應該就無他。”
制藝是代聖人立言,也就是風花雪月的典故,正常來說是不用的,這年頭還沒有後來那麼變態,用都不能用。但正常是不會這麼弄的,畢竟弄些諸如狸貓換太子、還是包龍圖怒鍘陳世美之類,這些民間流傳不見於史的典故,用在代聖人立言的文章時,明顯也是不太著調的。
邢寬看著在做卷的丁一,笑著搖頭道:“節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天下英才濟濟,雖說如晉頗有天賦,但畢竟這等事,安能盡在掌握?你我當年放榜之前,又安教說必中榜首麼?”
誰知張和**回了一句:“彼目眚麼?”這話的意思,就是丁如晉他眼睛有毛病嗎?
邢寬被嗆得不知道怎麼回他。
看來這就是張和的心結啊,畢竟他就是因為一隻眼睛有問題,才把到手的狀元丟失了。
“如晉五官端正,又無殘疾,憑什麼,丁如晉就中不了狀元?”張和說得性起,臉上肌肉頗有點扭曲,“不知用夫前輩當年如何,學生安有如晉此時敏捷?彼做十題花費的時辰,當年學生也不過最多做出兩題。”
這一點邢寬聽著,也不禁點頭道:“寬也然,確不若如晉這般下筆如有神。”
“兩位,學生答畢。”丁一寫完又查了一回,便起身將卷子遞了上去。
邢寬接過去看,張和卻一把握著丁一的手叮囑道:“切記,該缺筆要缺筆,反正你筆下快,拿不準的典,便不要用它。”
丁一苦笑道:“節之前輩,這狀元哪是這麼好考的……”
沒等他說完卻就聽張和沉聲道:“若如晉不得狀元,朝中盡是奸邪!”
丁一和邢寬都暗暗搖頭,這位當年因為眼疾被奪了狀元,真是一輩子的心結,當時連官都不願做了啊,哪怕到了現在,那怨氣真是沖天啊。
不過倒也可以看出,張和對於丁一的文章,是極為認可的,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一些話丁一實在是無法跟張和說白了,就算丁某人文章真是看得過去,景帝會取丁一為狀元麼?或者說,丁一願意被取為狀元麼?取為狀元當然就是入翰林院,然後就是庶吉士學習政務,如果丁某的樣子讓景帝不討厭的話,就如商輅一樣,掛個展書官之類的名目,學習處理政務,如果上手快,處理諸般事務老到,便會慢慢地當首輔苗子來培養。
丁一要是的有自己的空間和時間,可以爬科技樹啊。
這樣搞的話,恐怕到了景泰朝完結,丁一還被綁在京師動彈不得,便如商輅一般。
若只如此還罷了,過上兩年,景帝要立自己兒子當太子,要廢了英宗的兒子。丁一到時怎麼表態?丁一就在京師啊,不反對的話,英宗出來以後,別說什麼君臣之誼了,以丁一的處世原則來說,感覺朋友之間都交代不過去吧?反對的話,景帝的皇后都因為反對而被廢了,別說其他人,太子易位這事,基本屬於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事了。再說涉及皇家立儲,本就是朝臣的大忌。
但是狀元啊,千古留名……幸好很快丁一就把這不合實際的想頭拋之腦後,張和是偏激了,邢寬說的才是正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狀元哪有這麼好得的?
不過能得到邢寬和張和的肯定,這一日從國子監出來,丁一的心情還是比起往時好了不少。騎到三山街,正是華燈初上,人來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