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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找醫士看看啊!這幾日,除了路上跟學生們講解,如於此地遇敵,當做如何應對之外算是正常,其他時候都不太對!頭日念著去不了武當山,後面總唸叨找什麼綠帆,誰家船帆會刷成綠色的?先生在路上,逮著百姓就問人,可有見過綠帆,這……”

什麼武當山之類的,劉鐵弄不明白,綠礬這個他倒是知道怎麼回事。儘管丁一沒有跟他仔細說過提煉硫酸的問題,但從隻言片語裡,劉鐵知道丁一是要製作什麼東西,少了這一味物件。所以他壓根一點也不擔心,掙扎起來對謝雨城說道:“你去管好學生,先生沒事的,他在想的事情,你我是看不懂。”然後便自去尋丁一稟報京師一行的結果了。

于謙見著李東陽時,是極憤怒的。

劉鐵學著的原話,就足見一斑:“丁一豎子不足與謀!老夫便是分身乏術,方才差其為國分憂,安有教你帶這小人兒來尋我安置的道理!還有,兵部重地,你怎麼抱一小兒入內?汝真不當人子!”做到兵部尚書,于謙再怎麼生氣也不至於怒於形色,但不知道為什麼,事情一攤上丁一,於大司馬就很難控制自己的怒火。

指名道姓地罵丁一,豎子這樣的詞都出來,也就是“那小子”、“那混蛋”的意思,這對於於大人來說,算是很粗俗了;再到問劉鐵,不當人子,這話自謙說出便罷,問來罵人,就很狠了,考據起來有千種,通俗地說,大致就是“不是人樣”的意思。

可見大司馬是真的怒了。

大約是丁一干出來的事,每每超過於謙所能忍耐的底線。

這時節于謙就是大明的定海神針,景帝都要小心哄著的角色。

就算丁一遇著于謙發性都無法的,別說劉鐵。

再說按輩份于謙是他師公,就算罵得象罵條狗,劉鐵也只能老老實實站著聽訓。只不過那兩三歲的李東陽,在邊上說了一句話,卻讓于謙禁不住失笑,只因這位歷史四歲就能在景帝面前寫出直徑一尺左右大字的神童,於一旁說道:“啊喲!此一腔熱血,竟灑何地!”

這句話,本來是于謙於大司馬的口頭禪。一路上李東陽在問他父親和劉鐵要帶他去見誰?兩人被纏得無法,便和他說起於大司馬,無意間也提起過幾次這句于謙的口頭禪,誰知這小人兒竟就這樣學了去。

此時說出來,是前不搭村後不搭店,奈何一個兩三歲的小童,聲音清脆的這般學舌,哪裡能教人忍得住?

當時于謙看著李東陽有趣,不禁故意板起臉來道:“小人兒,你不怕老夫麼?”

“老爺爺,你是我義父的先生嗎?”看著于謙點頭,李東陽伸出小手拍了拍胸口道,“那就好,不是人柺子。”聽者無不莞然。

劉鐵說到這茬,丁一禁不住也笑了起來,這神童果然名不虛傳,看來,這李東陽真的就是那個李東陽了,自己總算也收得一員史上良相入囊中啊!卻催問劉鐵:“好了,不要學舌,先生如何安置?”

ps:遲了些,見諒!

第十九章江山萬里煙(九)

人生於世間原本就有許多不平的,兩人身段一般模樣,尚未出聲辦事之時,那個生得眉清目秀的,看著自然教人親近,那個獐頭鼠目的,必就使人疏遠些,這不是看不看得起人的問題,是下意識的反應;若是擇偶,教著穿一樣的服飾,一樣的身段,必也是樣子出眾的男女,多些機緣。

如是劉鐵學舌,說什麼一腔熱血,怕在盛怒之下,於大司馬教人用大棒打出去,是沒什麼出奇的;但由這伶俐小人兒說來,卻就贏了許多的好感,于謙問了李東陽姓名、父母、籍貫、年紀,皆對答如流,更讓人叫絕,當時連丁一也因此不被再牽連斥罵了。

於是劉鐵就被于謙趕來與丁一會合,于謙對他說道:“兩日之內你若追不上如晉,要汝這弟子何用?”這也是劉鐵把自己綁在馬上趕路的根本,至於那小人兒,于謙卻是揮手道,“你且自去,使人陪他雙親安頓,這孩子老夫自有安排。”劉鐵哪裡還敢問?把帶著他上京師的幾個教習留下來,又帶了李淳夫妻去了金魚衚衕安置住下,便一人三騎快馬出京了。

丁一點了點頭,無論他對於謙於大人有什麼看法,也無論因為站在英宗陣營所以對於謙有什麼不滿,有一些事是誰也不能否認的,一是于謙絕對私節無虧;二是于謙不怕死;三是于謙是有大才乾的。

可以說他於大司馬好權,好身後名,剛愎自用等等,但這三點任誰也抹不去。事情于謙敢伸手接下,必定不用為李東陽擔心的了。

於是丁某人又開始進入謝雨城所擔心的失心瘋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