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但馬上就回答道:“學生思量著,雷霆書院是個讀書的好地方,犬子頑劣,還請先生垂憐,許其入書院……”這就是交付質子的腔調了,把兒子派到容城去給丁一為質。
“這些對我來說,全無意義。”丁一打斷了徐珵的話,為質?有什麼用?這完全是在賭對方道德底線了。若是對方毫無底線的,妻子死了可以再娶,兒子沒了,就徐珵這年紀也不是不能再生。不說遠的,就英宗吧,瓦剌捉了他,大明可有為此屈服?而且作為華夏的角度來講,不論是誰,不論現在或將來,也不會有人認為大明應該屈服吧?
丁一望著徐珵,後者不敢迴避丁一的眼神,只是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垂手而立。
“人若被逼急了,若被激怒了,往往就會下意識,你明白‘下意識’的意思嗎?對,就是不假思索,可以這麼說,就會不假思索以他最為擅長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例如元玉你一樣,你很擅長依附他人而得利,所以當上皇北狩,你看出當今是想撤的,所以你就提議遷都;當自己名聲不好,你就去找首輔,找我……我跟你也是一樣的,只不過你我擅長的東西不一樣。”丁一緩緩地說著,眼光始終盯在徐珵的臉上,這讓後者很緊張,額上的汗水愈來愈多。
他知道丁一說的是實話,也是真話,是在跟他推心置腹。
但他沒有理由不害怕。
在王振還沒倒臺的時候,徐珵知道丁某人就殺了不少人,一回在京師裡,一回在郊外。
徐珵甚至曾經聽過順天府的差役在寒磣專門行刑的劊子手同鄉:“狗屁,你就別吹了,丁如晉一晚上殺的人,比你他孃的一輩子殺的人還多!”那時候,他還沒有被人稱為丁容城的資格。
後來去了土木堡,能逃回來的軍兵,九成九都在述說丁如晉怎麼殺人,也許他們在吹牛,是透過吹噓丁如晉對陣瓦剌人的英姿,來遮掩自己逃跑的不堪。但確確實實,丁某人就很會殺人。那時他只是被人稱為丁大俠,記得彷彿還有個風雷鎮九州之類的匪號。
徐珵那時,還在家裡對此嘲諷過:“秀才不象秀才,豪俠不象豪俠,不知所謂的人物!”
再後來,他在貓兒莊的瓦剌大營裡殺人,他護著上皇殺回了大明,已經沒人叫他的什麼外號了,不論朝野江湖說起皆是稱之為丁容城,士林也沒有人去指摘他的秀才身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