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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真將種!”首輔陳循也是無奈地苦笑。

好不容易弄了幾個學霸把丁某人圈住,這倒好,丁如玉又來搞事。

不過於大人還是比較有水平的,抬起頭來苦笑道:“看來,刻不容緩了。”

當下立即再下公文,催促江西的左副總兵董興,統領兵馬出發。

又下文給武威將軍丁如玉。固守待援不許輕進,嚴令其封鎖周邊以免賊眾逃逸,甚至還指明如果丁如玉所部冒進,導致反賊首領流竄,便要問責云云;但若是固守待援,則就縱有所挫,也不必沮喪,勝負本為沙場常事。

這自然不是為了鉗制丁如玉,於大人不會做出這麼低階的事,這是朝廷的戰略在下很大一盤棋。想想要是反賊首領逃遁,搞出和白蓮教這樣的造反專業戶,剿之不盡,那可不就是很麻煩的事麼?

當然於大人並不單止於此,他並沒有幼稚地認為黃蕭養是個軟腳蝦。是誰都可以捏上兩下,要知道是死了一個宿戰廣安伯的啊。從廣西調回來的軍隊。也是不敢去跟黃蕭養作戰。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後世對黃蕭養也是有著極高的評價:“海寇之雄,莫過蕭養。前有曾一本,後有劉香,皆力攻廣州弗克”

海寇之雄,連曾一本和劉香都不比過啊。

所以於大人又下文去到職方清吏司下屬的國土安全域性衙門,抽調國土安全域性的廣東承宣布政使司行局。命大使胡山率行局一眾人等,去董興軍中偵知反賊細作,以防有賊眾探知大軍行蹤,而加以投毒之類的。這也是合乎情理的。放到哪裡去說也說得通。

按著于謙於大人的想法,這丁如玉不管如何利害,總歸是女子,想來丁家有練兵之法,看丁如晉門下弟子理知曉了,所以丁如玉大約就是胡山那些人做為軍中骨幹,才能率領大軍,光復失地的。

這公文下去就把丁如玉軍隊之中的骨幹抽走,想來也應該沒有餘力可以再進。

事實上於大人想的是沒有錯,很接近於事實了,但是有一個他沒有想到的問題,那就是丁如玉並沒有依靠胡山,胡山和行局的人手還呆在廣州城裡。但丁如玉手中有著從淡馬錫調過來的一百錦衣衛校尉,忠叔仿照著丁一的辦法,丁一寫給他的操典,練出來的一百校尉來作為軍隊的骨幹。

而能夠光復數地,是因為她發動了地主武裝。

不然哪來的糧?哪來的兵員?哪來的刀槍?

面對黃蕭養的大軍,地主鄉紳自然不敢明面上嗆聲,但這時節要說大明會亡,真的就不見得地主人間會相信了。所以丁如玉一經發動,特別是受了丁一荼毒之後,跟地主鄉紳一接洽,說的就是階級之間的鬥爭,這玩意真是一點就明,也不是什麼狗尼國家大義。

於是暗地裡就得了錢糧丁壯,才有了征戰的本錢。

丁一也被于謙要求修信一封給丁如玉。

這個倒是丁一所願意幹,他很擔心如玉這個官迷,在大戰裡受傷,別說什麼戰績了上得沙場,這哪有個準的?流矢又不長眼。

丁一甚至想過南下去看看如玉,但是于謙當場甩給他一句:“好,萬里覓封侯,你若想去,為師自然是極高興的。”于謙當然高興,封侯了看你還怎麼辭?還怎麼要去科舉?老老實實去光祿寺養老,別三天兩頭來折騰出事兒吧!

(十三)【下】

丁一聽著立馬就萎了,沒法種田爬科技樹的話,浪費時間去等景帝病死麼?還是賭一下景帝在病死之前,會不會先把丁某人搞死?再說讓丁某人把身家性命寄託在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狗屁綱常上,誰樂意?至少丁一是不會樂意的。沒有自己的實力和班底,無論當什麼官,無論龍椅上坐的是誰,丁一都全然沒有安全感——當然如果是英宗這種念舊情的人,也許這種緊迫感沒有這麼強烈;景帝這等無下限的,加上于謙這權力慾極強連首輔也架空,並且能力又實在強悍大佬把著朝綱,還是得了吧!

“還是放不下?”于謙笑著打量著丁一,對他說道,“那就用點功吧,記得你與為師的協定,要是過了這個年,幾位狀元公還覺得過不了關,你便老老實實幫為師分擔政務,別再想這等不切實際的事了。”

聽著這話,丁一的臉色愈加苦澀,行屍走肉一般衝于謙行了禮,便說要回去用功,灰溜溜地離了兵部,往國子監去了。並非丁某人突然格外好學起來,而是京師之中大家都在寫揮春了;北直隸的江湖人,這兩天都在往京師遞賬本了,上交百分之一利潤了;各家各戶略有點餘錢,年貨都備著差不得;便是揭據一些的,也打算找親戚借點錢,過年好歹弄點肉面,弄點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