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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你們想這麼死?不如現時自己抹了頸!他孃的省得累人!”老頭說了這麼一句。便繼續慢慢地喝著他的小酒了,幾顆茴香豆嚼著,是他的人生,如這洗馬溝的水,平平緩緩地淌著,沒有急湍險灘也沒飛瀑直下,只願就這麼平平淡淡,長久地流淌。

但世間總有許多,不甘於淡泊的人。

磨礪刀刃的聲音在這洗馬溝的岸邊間有響起,三十七家打行裡,至少有三十家是鼓足了血勇,尋思著這夜裡把風雷震九州丁大俠做了,今後這北直隸無論誰看著自己,都要豎起大拇指來,都要避著回頭走。

離子時還有一個半時辰。

是離他們揚名天下的一個半時辰,至少這些摩拳擦掌的打行漢子,他們是這麼想的。

就算丁容城如何名滿天下,這不是軍陣,這是江湖。

江湖人的江湖。

江湖事江湖了的江湖。

“你不去?”站在丁一身邊的刑天,手扶刀柄冷聲問道,“你可知,你若不去,從此之後,你丁如晉的名字,在江湖上就臭了!”所謂虎死架不倒,江湖上的漢子,可以技不如人,可以貧困潦倒,但架子是絕不能倒的。

倒不是江湖漢子在謹守著類似於“榮譽即吾命”的箴言,當剖開所有高大上的外殼,便會發現,就算江湖,就算熱血的江湖,真實的核,也是一樣的醜陋汙髒:架子倒了,去到別的地方就不會有江湖同道送上盤纏;架子倒了,遇上當道開扒的行徑,就沒人給什麼面子;架子倒了,便被視為江湖人的恥辱,就連官府要來抓捕,也不會有同道願意去援手幫助逃遁……

利益,架子干係著的是利益。

所以可以技不如人,也一定得光棍,哪怕明白必輸的局,該挨的刀要挨,該流的血要流。

丁一回憶著往昔的曲調,拔了一個和絃,音韻在指間流淌,他輕輕地吟唱起來:“彷彿如同一場夢,我們如此短暫的相逢……”一闕唱罷,才對刑天說道,“學生想去的時間,便自會去;不想去時,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