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卻似乎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劉吉也似乎對錢初九很是信重,不斷地交給他一些事務去處理,暫時看起來,效果還不錯。
“初九會說番話嗎?”丁一在錢初九去接洽各國使者之前,聽了劉吉要把這事分配給他去做,專門叫了錢初九過來詢問。丁某人是真怕錢初九把事辦砸了的,“當然,如果你聽不懂番話,給你配個通譯也可以,只是身為外交官,還是能通外語比較好一些。”
錢初九總是用希臘語說了一句:“是,能通方言,能解方言,才不會被翻譯所誤。”又換了葡萄牙語。“不過大明船堅炮利,料應無敢輕侮者!”又換了英語,“孩兒先前稟過老大人的,平生之志,便是獵盡諸國佳人,這番語卻是不敢不習。”方才換了大明官話,“不然豈不是牛嚼牡丹?”
生平志願就是為了獵豔,所以為此而學習外語,這理由也當真誠實得感人了。
不知道是要贊他知行合一、身休力行好,還是要罵他胸無大志好?
一時聞者無不為之絕倒,丁一也忍俊不住,笑得肚子都痛了。
一時間座間的氣氛,倒是輕鬆了許多。
丁一看著錢初九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便問他道:“有事只管說來就是。”
“老大人,能不能換個說法?雖所願,總歸不雅啊!”錢初九見著丁一,感覺總是一副快要哭起來的模樣,這時節看著丁一笑得開懷,便鼓起勇氣,諂媚地說道,“孩兒必定能辦好這外交之事!只是外交官聽著,和肉屠一般,求老大人換個名目啊!”
丁一就不明白了,外交官有什麼不雅?
第五章君臨(十四)
錢初九強笑著道:“外交官外交官,不就是與外蕃佳麗行房麼?”
當場被丁一摁住,扯過曹吉祥手裡的拂塵,生生抽在屁股上七八下,硬是將那拂塵柄子都抽斷了。
“你混帳!不學無術!”丁一氣得不可開交,當真出離了憤怒。
如果不是劉吉死命擋著,只怕還得接著打。
“‘彼若不敢而遠逃,乃厚其外交而勉之,以報其德,不亦可乎?’此謂之外交。”劉吉也是苦笑著,一邊扶起錢初九,一邊向他解說,“卻非‘為人臣者無外交,不敢貳君也’,彼之所謂,是指人臣私見諸侯也;也非‘“忘主外交,以進其與’,彼是指裡通外國。”
錢初九爬起來抹了淚,卻一副豁出去了的腔調:“師叔,您講的,孩兒半句也聽不懂!老大人,這是真不懂啊!孩兒冤枉啊!”
劉吉這進士出身的,一聽丁一說起外交,馬上就明白了。不過他給錢初九的解釋,從《國語。晉語》又到《禮記》,接著是《韓非子》,錢初九那是當真聽不懂啊!
“國與國之間的活動,也就是國際關係的事務,便是外交。”丁一無法,只好用大白話跟他說了一次。
這個錢初九倒是一聽就懂。
不過在丁一面前捱了一頓揍,錢初九倒是沒有什麼怨言,因為弄明白這外交官到底是幹啥的之後,他也覺得先前自己的理解,的確是不太對頭的。
並且在得劉吉面授機宜之後。錢初九是覺得自己能把這外交官的職責幹好。
因為劉吉給他的章程很簡單:“若彼我不相上下,則分毫必較。以防對方得寸進尺;若彼強我弱,則擱置爭議。共同開發;若我強彼弱,汝便須把規矩定好,無規矩,不成方圓。”
而錢初九哪裡不明白?此時絕對就是我強彼弱的時節,制定規矩,對於京師小霸王來說,那是最為拿手的。不過在京師,他是鼓搗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潛規則,這會能讓他站出來制定外交上的規則。他卻是得心應手的——如何均衡各方利益,如何讓對方不得不從,如何讓各方覺得這規則還能玩下去,不至於掀桌子?真找個忠厚老實的,一時半會怕還弄不來這事。
倒是混跡在紈絝之中的錢初九,上手是極快。
接下去的事情就開始變得簡單了,由劉吉著手去給已集結完畢,連軍服標誌都換好了的原大明第四師士兵,做最後西征動員。這個真不難。第四師這些士兵,對於所謂羅馬帝國不見得有什麼太大歸屬感,但對於跟隨丁一,那是絕無問題。加上劉吉本身就善於這種宣傳工作。絕對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曹吉祥幫手籌辦著遠征物資;
倒是楊守隨這些日子有點不勝重荷,因為很多東西都壓在他的身上。
不單是兩廣的政務,接替第四師的那四個警備師。因為本來就是民兵師改編,所以現時也仍是由朱永掌管。結果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