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李篤入內的幾個伴當長隨,也笑道:“這位就別端著上國貴人的架子了,你要辦什麼事,在這全州地界,還不是張大人一句話的事情?”、“就是,利索些,沒見我家公子,還要跟這位……”
“啪!”這位隨從話沒說完,臉上就先捱了一記耳光,卻是李篤突然起身賞他的。
“狗才!安敢唐突佳人!”李篤是很介意在心中女神面前丟臉的,要調侃、嘲諷丁一,也不能這麼直著來,讓這玉人覺得軟飯王吃虧,反而會更為這軟飯王抱不平,李篤是有謀略的人,當然不會幹出這樣的事。
丁一看著笑了笑道:“我是在全州南面的島上,開個書院,招些學生,收點束脩,不知尊駕可能做得了主?”
“這個簡單。”李篤心中對丁一是愈更蔑視了,開個私塾?看來這就是一個落難書生和世家小姐的姻緣了!只是這廝看起來,一開口就露怯啊!多大出息?開個書院!他就這麼回了丁某一句,卻向張玉拱手問道:“上國梧州工場所出火器,天下聞名,不知玉人可否幫下官牽一下線?”
張玉搖了搖頭,對他道:“我是隨先生出遊的,這等事,還請自與我家先生商量才是。”
“尊駕怕是誤會了,我要開的書院,很大的,可不是私塾。”丁一在邊上,急匆匆地向李篤這麼說道。
“三天後吧,三天之後,足下移趾過來寒舍,你我再行詳談。見諒,下官還有瑣務纏事,便先告辭了。”李篤自以為明白張玉的意思,認為她不過是在為丁一掙點臉面,不過她要顧丁一的面子,李篤自然也是配合。
出得了酒肆,李篤就對心腹說道:“那吃軟飯的這幾天先給他一些軟釘子碰碰,過府之時,你們套一下他的底細。美人如玉,若沒有那廝幫忙,想要一親芳澤卻不易。”李篤低聲對著自己的幕僚這麼吩咐道,“只是那美人在時,千萬別讓她看到汝等的不善來,這一看就是金枝玉葉的出身,雖說王上文韜武略舉世無雙,但無端去惡了大明的世家,卻總歸是不妥。”
那些長隨紛紛點頭,都言道是:“老爺放心,小的必管教那吃軟飯的,乖乖地獻上佳人!”更有人是兇殘地說道,“在全州地界,這廝要是認相倒也罷了,要不然的話,教他知道花郎道的利害!”說話的,卻正是全州頂尖的花郎道高手。
花郎道就是跆拳道的前身,但跟跆拳道相比來說,實戰中要可怕和強大許多。
“嗯,汝等放手去做,只有一點,不能落人口實,但凡那太監或玉人在場,切不可妄動。”
“僕等遵命!”
第一章風吹海不平(五)
對於丁一來說,他倒是對於李篤和金時習,沒有什麼太大的分別對待。正如張玉所說的,丁一需要一個插手的籍口,所以他著眼之處,也就是利益。對於金時習來說這大約一件很抱歉的事,他並不是金時習所以為的,正義的化身。
所以當金時習在酒肆再遇之後,第三天又跑去港口拜訪丁一時,他連丁一的面都沒有見著,接待他的是文胖子,很直接就告訴他:“爾之所請,我家少爺已應允了,自然會將書信送交容城先生,若無他事,閣下請自便。”
丁一回來之後是拆開了金時習那封信的,信裡面有的也只是金時習對於朝鮮端宗的忠誠,還有對於傳說中丁容城的敬仰與期望。這對丁一有什麼用?敬仰這玩意,丁某人就算在與整個華夏士大夫階層為敵的情況之下,走在哪裡,也絕對不缺敬仰的,十年,上萬的容城書院學生培養出來;工業化也有了雛形;自己也在文武兩道,達到現時的高度,他還希罕一個朝鮮的亡君之臣的敬仰?
金時習也是做過大臣的人,自然聽得出文胖子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他便使出水磨工夫來,想從文胖子嘴裡掏出些什麼東西。文胖子得了丁一的授意,自然也就把大致的意思傳遞了出來:“尊駕想憑几張毛紙、一筆字,教上國揮兵而來?幫你送出這封信,已是我家少爺仁慈,此事必是無花之果,也不必再費口舌了。請回吧!”
“可首陽大君篡奪大位,學生此時。實在難以籌辦大禮,只有一顆赤誠之心……”他自己的生活。還要靠著一些同情他的人接濟著呢,雖說不至於難過,應該說,比大多數的下層民眾還要好得多,但畢竟是跟國王不對付的人,他能有多寬裕?
文胖子別看在丁一身邊老實得不行,那是對丁一,對別人可不是這樣,此時直接怪眼一翻:“您知道滷蛋麼?這滷蛋還能下飯。赤誠之心,有什麼用處?您自個留著吧。”這話是陰損到了極點,不單是趕人,還傷人。
可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