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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演練嫻熟的小隊戰術,讓他馬上把自己的步槍扔給丁一。
從廳堂到照壁,中間的院子天井加起來,大約就是三十米左右,三十米的距離內,就算是黑*火*藥驅動的子彈,也沒有人能從步槍在手的丁一面前,彎弓搭箭。
事實上,當外面接應那個連攻入來的時候。院子的朝鮮人,除了棄械跪地者,就只有死人了。
丁一長嘆了一聲,把步槍扔回給其木格。劈頭罵道:“蠢蛋!你草原上還有老孃,你他媽的要就這麼死了,誰給你養老孃去?”說得氣極。伸手就往其木格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
“俺可不怕,安西大都督府總要會教俺的額赫活。”其木格摸著腦袋。憨笑著說道。
丁一氣得又扇了他後腦勺一下:“你有毛病是麼?明明剛才就不用受這罪!算了,也是我不好。答應你這蠢蛋的蠢要求,他媽的,我也是個蠢蛋!醫務兵!醫務兵在哪裡?快來看看他的腿!”
沒有誰覺得丁一粗糙,任誰都看得出,丁一對於士兵那種發自於內的關懷。
這個時代,正是這樣的丁一,才是教軍中男兒願為之效死的丁一,正是教著張玉、劉吉等人,認為完全可以黃袍加身的丁一。
“李家在哪個方向?”丁一向著俘虜這般問道,這裡不過是李篤用來招待一些見不得光的人,例如丁一這樣訪客的別院,全州李家,自然不可能蝸在這等院子之中。大約李家積威太盛,一時無人敢開口,卻就見先前和自己接洽的那個幕僚擠眉弄眼,丁一知道他意思,便先教將其他人押了下去,叫此人速速將李家的方向、護衛人員、兵甲裝備等等報來。
“貴人,您若留著李大人,倒還可以持為人質,退回港口,揚帆西去!現時可如何是好!”活著這個幕僚,直起了身來,其他人又被押了下去,他當即就看著被掀掉半個腦袋的李篤,不禁悲從中來,向著丁一說道,“這李家,卻是有著一整隊的戈船,貴人莫作他想,還是速速回港口為上!學生願以有李大人在手,尚能行縱橫之術,現時一切豈休!”
不過在丁一的質問之下,他還是指出了李家所在的方向,至於人員兵備,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排長,你帶一班、二班前出偵察;三班跟著我,四班固守這裡,清點戰利品,有傷員沒有?沒有的話,四班長,其木格就交給你們了;其他人員,七連長整隊後向蘇欸報告。”丁一倒是一連串的命令下達過去。
“是!”被他點到名的,儘管戰場不能敬禮,但也都下意識立正回答。
丁一帶著三班就要往外去,蘇欸剛撿上自己的裝備,回頭一頭好懸沒給嚇死,馬上衝過去把丁一攔住,連同一排長那邊也都一併攔下了:“先生,七連今天的任務就是保護您的安全!哪裡也不能去,咱們護送您回港口之後,要怎麼打,您再調派不遲。”
應該說,整個警衛團,都是為了保護丁某人而存在的,而這第七連,更是輪值到今天的隨行保衛工作。如果打仗要打到警衛部隊派兵的時節,那明顯是戰況陷入膠著,為了一錘定音,或是為了大部隊可以得到喘息、撤退機會,不得已時才會這麼幹。
至於說丁某人領著隨行保衛的連隊其中一個班要衝上去,那真是彈盡糧絕,要捨身成仁的地步吧?蘇欸怎麼可能讓丁某人領著三班衝出去?七連長和一排長等軍官也清醒過來,立正站在丁一跟前,卻不肯退讓半步,這玩意沒得商量的,不過回去怎麼樣,不合適就是不合適,沒這麼打仗的。
就舊式明軍,將領帶家丁衝陣,也不是這麼幹,也是普通軍兵先交戰之後,判斷出敵方薄弱的環節,再率精銳家丁一鼓作氣殺過去啊。所以蘇欸很堅定:“請先生隨職等撤回港口駐地吧。”
丁一長嘆了一聲,不是因為蘇欸阻止了他的行動,而是發覺自己的戰場創作後遺症真的很嚴重,不動手還好,剛才李篤再怎麼作,丁一都還能控制著自己;可是這一拔槍動手,那血一往上湧,這臨床症狀就出來了。
他知道蘇欸是對的,所以丁一併沒有再爭下去:“兵貴神速,現時全州李氏還沒反應過來,若是我們撤回港口,到時就要強攻了,至少得多浪費一個基數的迫擊炮彈攻城吧?我不上就是,七連通訊員馬上回港口去,把情況和楊守隨、劉吉他們稟報,其他人員,由蘇欸率領,立刻攻擊全州李氏的府宅,輜重班、文書、軍械員給我充當護衛,護送我回港口駐地。蘇欸,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這是命令,執行。”
聽著丁一鬆口,答應自己不上陣,蘇欸倒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