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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部分

“要以一人之力,為華夏立不朽之天朝。”

“錯的不是弟子,是先生。”

魏文成很平靜,似乎他早就預料到這麼一天。

他這些話似乎在心中已經藏埋了許久,可以看出來,他說得很痛快,就算痛,也是快意的。

“若是先生不肯黃袍加身,出海之後,便不該上京師,不該入蜀,大明第一師,是大明的第一師,不是先生的第一師。先生這麼做,可曾想過,弟子等人,如何自處?”

丁一嘆了一口氣,揮手教蘇欸退開:“所以,你就背叛我?”

“漢昭烈能信重孔明,但後主卻不見得就喜歡相父,所以樂不思蜀也不見得是託詞。當今容得了先生,太子登基,不見得便待見先生。弟子總需要活下去,宮裡來調檔堪查,有太后的旨意,弟子總是學不來周亞夫的。”

丁一望著跪在地上的魏文成,後者並沒有迴避丁一的眼神。

“你養在京郊的幾房外院,是宮裡賜賞的吧?”丁一把玩著手裡的宋代黑釉瓷杯,微笑著,對魏文成這般問道,“徐氏給你生的那個孩子,聽說很可愛,你會上京師赴任,就是太后拿捏著這把柄,教你就範的,對吧?”

“是。”魏文成面上的笑意,漸漸地消散了。

丁一點了點頭道:“這樣才對,你原不是這麼蠢的人。”

魏文成終於低下了頭,他無法再扮演下去,正如丁一所說的,他不是這樣的人。

他不是為了信仰上的衝突,也不是因為丁一這麼做,他身為弟子無法自處,所以才選擇了背叛。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覺得這樣可以讓丁一下手時,生出不忍來,他太清楚丁一的手段了,至少,這樣聽起來,就算是背叛也背叛得高尚一些。

“說吧。”丁一揉了揉太陽穴,他顯得有些疲累,就算在關外,雪夜戰也先的時候,他也沒有透出這種倦意來。

說起來很簡單,權、色、財,無非就是這三樣。

而引子,就是魏文成在南京時,勾搭上了大功坊徐家的庶出女兒。

大功坊那一家,就是連英國公府也比不過的。

那時丁一遠遠不是如今的模樣,別說是魏文成,就算是丁一當時,對於張玉都只能感嘆有緣無份了。大功坊徐家,再怎麼旁枝庶出,也不至於要給魏文成做妾啊!而休妻另娶,魏文成提都不敢提,卻怕是丁一會當場把他殺了。、

因為當時他和胡山等人的家眷都在淡馬錫,休妻另娶,是要擺脫丁一麼?再說元配又無什麼舉止有虧,又為他生兒育女,也無從休起啊!

“是太后說合,才教徐氏跟了弟子。”魏文成老老實實地說。

至於其他幾個外室,也是宮中賜下來的。

主要是徐氏,這是宮裡太后拿著魏文成的命脈。

“是弟子對不起先生,弟子今日,便把這命還給先生,只求先生念在這十年跟隨的份上,留那孩子一條生路啊!”魏文成說著,拔出刺刀橫在頸上,卻是向著丁一這麼懇道。

丁一聽著拍案而起:“放屁!你自己搞出來的事,為師憑什麼去給你善後?自己的娃兒自己養去!把手上的事,移交給文胖子,自己去禁閉室待著,此間事了,再行處分!”

魏文成幾乎不敢相信地瞪大著眼睛,他從來沒想到,被丁一識穿之後,自個還能活下來。

但隨即而來的,是丁一突然毫無風範地躍過書案,撲過去將魏文成拳打腳踢:“你他孃的有腦子沒有!跟了我這麼久,你就這點出息?太后?太后她咬得著你卵麼?徐家又怎麼樣?你都他媽的敢把命還我了,徐家又能怎麼樣?蠢貨!”

一輪拳腳下來,直把魏文成打到鼻青臉腫,後者卻掙扎起來,抱著丁一的腿,悲嚎道:“先生!弟子有罪啊!弟子錯了!”

“滾!”丁一不耐煩地一記窩心腳把他踹翻了,對蘇欸道,“把這蠢貨扔去禁閉室,看著我就心煩!”

蘇欸點頭應了,卻向丁一問道:“他也一併關了麼?”他所指的,是刑天。

丁一搖了搖頭道:“算了。”

蘇欸本還想再說,但看著丁一意氣索然地坐回書案後面,他終於還是沒有開口,只是押著魏文成退了出去。

“先生……”刑天被按跪在地上,看著魏文成活下來,他自然也覺得自己罪不至死。

丁一用木骨都束的方言對巨石說道:“我不想聽這個人說話。”

讓人閉嘴的方法有許多,但對於巨石來說,只有一種。

那就是把對方的腦袋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