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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直,去書房把《高東溪集》取來。”丁楊氏對她兒子,也就方才半路來報信給丁一的少年吩咐道。
此時丁一的身體,仍然處於一種亢奮的顫抖之中,似乎是這身軀的下意識反應,又似乎是丁秀才破碎的魂魄最後一絲念想。這讓丁一的感覺很不好,他討厭這種無法自控的感覺,不由得在心裡默然想道:“你想要怎麼樣?你放不下眼前這佳人,我都答應會盡我所能照顧她了!**非要搞到我精神分裂不可麼?你要有本領別自殺,自己來面對這一切啊!不然你想我如何?**的快滾吧,行了,老子發誓一定把你這嫂嫂弄到手,行了吧?”
真是說時遲那時快,幾乎在一瞬之間,丁一隻覺臉不紅了耳也不熱了,身體也不顫抖了,似乎全身一輕,有一種放下重擔的感覺。丁一真有些口瞪目呆了,天啊,這丁秀才如此道德敗壞?依依不捨地是要把自己的寡嫂弄到手!怪不得會跟彭樟那種人成為至交好友啊!丁一不由有些哭笑不得,這可如何是好?天知道自己答應這亡魂的事,沒有做到不知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穿越都能發生了是不是……
第八章考較(二)
便在這時,丁直就把書就取來了,丁楊氏翻到其中一頁,卻把書遞給了丁一。
丁一卻也只好把方才趕走丁秀才那破碎魂魄的事先拋到腦後,仔細去看那書,只見上面一行掐了個指甲印的,卻是這麼一句話:此曹當盡伏誅,今且偃自恣,尚欲朋比為奸,矇蔽天日。
丁一看罷吐了一口氣出來,還好,這個他聯絡上下文,還能看出是罵漢朝十常待的,也就是太監。
“敢問嫂嫂,近來可曾讀書?”丁一合上書,放在一邊,笑著對她問道。
這倒讓丁楊氏有些吃驚,只因丁一先前,在她面前都是怯怯地,問一句答一句,想不到今天大異平日。她思索之際,那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幾把丁一看醉了,的確是媚!按後世的說法,那就是會放電,電力十足。
不等丁楊氏回答,丁一卻便站了起來:“可曾讀過三人成虎?”
說罷丁一行近嫂嫂跟前,伸手沾了些茶水,在桌上寫了四個字,丁楊氏不禁神色一動,卻聽丁一低聲說道:“丁家在這容城縣,遠近也便只有我和直兒這兩房了,待我走後,變賣產業,我會讓忠叔聽嫂嫂安排;然後改名換姓,遠走他鄉。”
丁楊氏柳眉一緊,只要訓斥丁一,方一抬起手,便被丁一伸手握住,丁楊氏心中一顫,俏臉泛紅,正要責問丁一,卻見丁一臉上盡是專注的表情,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她那賽霜勝雪的柔荑上,他握住她的手,卻只是為讓丁楊氏不要分心,專心聽他說話。
只聽他又說道:“切記,寧可賤賣產業,也不能引人注目,此事必須要用心操持,否則,只恐丁家絕後!”最後六個字,卻是丁楊氏這半生的堅持,獨力撫養丁直成人,便為了香火不絕,傳宗接代,這六個字,卻是真真實實讓她心悸,下意識點了點頭。
直到丁一辭去了,她才醒覺過來:這丁一怎的和平日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而且這小叔子,方才怎麼突然握住自己的手?丁楊氏只覺得心頭隱隱有些不快,但深究下去,卻又說不上不快……
只不過她看著那隨茶水漸乾的四個字,卻無心去想丁一的不同,因為丁一明顯連跟他一起長大的書僮劍慕都信不過,才會不說出口,在桌上留下這四個字:王佐斷臂。
王佐斷臂,對於這個飽讀詩書的女人來說,理解起來一點難度也沒有,王佐勸得陸文龍歸宋,就是假意投降,潛入敵營臥底。
丁一的意思,就是告訴她,投入太監門下,跟王佐一樣,就是當臥底。一旦事敗,丁楊氏知道,的確如丁一所言,這丁家,恐怕會被殺絕了。這事,卻真是半點耽擱不得。
只不過,現時的丁一卻不是原來的秀才公,為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洩漏給對他來說,其實只不過初次見面的丁楊氏?難道是美人當面,讓他神志不清?
若是丁一真的如此弱智,那麼在前世與毒梟的交鋒裡,他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毒梟什麼手段使不出來?美女?那太簡單了,便是處子,只要丁一能放他們一馬,也是不在話下的。
丁一這麼做,自然有他的打算。
儘管那位權閹的招攬極真誠,事實上當聽了忠叔對於瓷青紙的解析之後,丁一可以確認,權閹還是很有誠意並且看起來很念舊的,否則他不必要在那信封和信紙上花那麼多心思,而對於一個能用上瓷青紙的權閹來說,他身邊必定不會缺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