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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車錢和草料錢,給這位大哥結一結,再付上十天的車錢,用銀子別用寶鈔。”

當陳三把銀子交到車把式手裡,後者嚇得愣了半天:錦衣衛的大爺居然會給錢,還預付了?

丁一自然沒空理會這車把式的心裡,他讓停下來,是因為到了這裡,卻是一個伏擊的點,所以下來仔細觀察一下週圍的地勢,心裡才能對這支小部隊的進行路線心裡有底。這個地方雖然與幾百年相比,顯得原始了許多,但周圍地形,對於看過軍用地圖的丁一來說,高勢、丘陵佈局這些東西,基本還是能呼應上,如果他沒猜錯,此處就是幾百年的陽高縣區域了。

看著那條環山的流水,丁一招手讓那車把式過來,向他問道:“這是什麼河?”

“回大老爺的話,這是陽河。”

丁一聽著心中一震,陽河,陽河後山,正是大明大同總督西寧侯宋瑛,抗擊瓦剌入侵殉國之處!沒錯了,就是這裡。

這時來路上捲起尖尖煙塵,陳三臉色一變,伏地聽了起來,起身大聲呼吼:“列陣!”三十來個錦衣衛立時從馬背上取了偏心輪弩弓,又取了一節短槍與兩節鐵棍絞合起來成為七尺長槍,有條不紊將槍擱於陣前,腳踩在弩弓前面拉環上,蹬開弩弓——偏心輪半徑的限制,使得這些本來在衛所就是大力士的錦衣衛,輕鬆就能——上弦。

這官道不寬,六人一列分了三列,又有十數人滾入路側農田,同樣端著弓弩瞄準來路。

“取我刀來。”丁一對陳三說著,禁不住也咳了起來。

陳三持槍在手卻是對丁一勸道:“先生當坐鎮中軍……”

“我還沒資格……咳咳,可以不提刀。”丁一擺了擺手,示意陳三不要再說,他當然知道每戰身先士卒,不是什麼正確的事,但現在丁一有這本錢運籌帷幄麼?殘酷的現實,容不下那麼多浪漫的想法。

所以丁一握住了他的刀,百鍊秋水雁翎刀,殺人的刀。

刀便橫在膝上,丁一依舊仍是止不住的微咳,他的臉色蒼白,有著病態的泛紅。

但他的手始終很穩,握在刀柄。

虎病,爪牙依然在。

第一百一十七章血腥序幕(十四)

奔馬是極快的,何況是邊鎮的軍馬,不過片刻那當頭一騎的馬上騎士便就出現在視野之中。

那第一列蹲於地上的軍士,有人不禁回望了陳三一眼,後者冷冷說道:“郝秋,記大過一次。都有了!目標,馬匹,第一列,預備……”第一列的軍士,包括那種剛被陳三說要記大過一次的郝秋,整齊端起弩弓,瞄準了那騎士的坐騎。

那馬上騎士的騎術極為精湛,他遠遠看著連忙勒住奔馬,從他看著錦衣衛舉弩的百餘步起,到他將馬勒得打橫嘶鳴停下時,離最前方的弩手還有**十步,這騎術已算是極為頂尖了,這不力量夠不夠的問題,而是對馬匹的操縱能力,二、三十步從全速賓士到停下,就憑這一手,此人於騎御一道,也足以自豪。

那人滾鞍下馬躲在馬後,這麼多弩弓對著他,說不害怕是假的,只聽他說道:“前面可是侄少爺!咱家郭敬,大同守備太監,聽著名動京師的侄少爺過來大同,仰慕侄少爺的聲名,專門趕來一會!”卻對那些陸續趕上來的隨從尖聲喝道,“下馬、下馬!爾等想死麼?侄少爺抱恙呢!”

這也就是郝秋為什麼會回望陳三的原因了,因為郭敬一身太監服飾,注意,幾百年後的思維,往往把太監和閹人聯絡在一起,事實上太監是閹人裡的高官來著。典簿、長隨、奉御……多少級才爬到太監?就這麼在半路把一個太監射死,真的好嗎?所以他才回望陳三。

陳三望了丁一,見後者坐在輪椅上點了點頭,就放聲喝道:“郭公公見諒,我家先生略有微恙,實在是受不得人馬喧嗶。若是公公有意一聚,不若就請公公獨自過來可好?”這是極放肆的話了,怎麼說郭敬也是守備太監,此間戰事一起通常就是他來任監軍,連大同總督西寧侯宋瑛都要聽他的。別說陳三區區一個小旗,就是丁一也不過八品,這麼呼喝,又要郭敬自己過來,無疑是很過分的事情。

郭敬的從人自然聽著惡從膽邊生,有人甚至抽弓掛弦。要一箭射死陳三這傢伙,使得強弓的神射手,不能以普通弓箭手來衡量,八十步中的不是不可能。郭敬做到一方守備太監,手底下有一兩個這等人物。也不出奇。

“放肆!”郭敬面色鐵青地開了口,那些從人自然倍受鼓勵。他們在大同也是仗著郭敬的勢。橫行習慣了。當下紛紛抽弓掛弦不說,有人已翻身上馬擎著鐵盾,準備衝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