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丁一看著就頭痛。不單沒搜尋引擎,也不單是沒有白話文註解,不是看懂就算,還要全部背下來,還是沒有標點的,這還叫不叫人活啊?
“大兄二兄。別老提功名行麼?你我兄弟,志趣相投,方才共聚一堂……”
反抗,在一個學霸。和另一個學霸中的學霸面前,是極為無力的。
還沒等李賢開口,商輅就先把丁一轟殺至渣:“君子曰:學不可以已……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這是荀子的勸學篇了,緊接著又是,“權謂呂蒙曰:‘卿今當塗掌事,不可不學!’”這是孫權勸呂蒙了。
丁一跟他說別因為功名歧視人,他跟丁一說學習對於人生是如何有益。
引經據典,說完原文怕丁一聽不懂,還帶著解說。
終於丁一的抵抗宣告無效,兩個學霸開始給他制定地獄式題海作業。
丁一真是欲哭無淚,愈是堅定了自己出行的計劃。
誰知商輅一眼就看穿了他:“聽說三弟近日有出行之計,也好,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想來博閱世情,相互對照,應也事半功倍,你這身子骨,路上想來是騎不得馬,反正坐於車,每日作上三篇……返京之時,我與大兄再來點評……”
丁一聽著,這是學生布置暑期作業麼?不禁悲鳴:“讓我死吧!”
“不錯!”李賢和商輅點了點頭,相視笑道,李賢說道,“為兄便說,三弟是有才情,只是懶。”商輅也說道,“可不是麼?方才這句雖粗俗不文,但也合了‘朝聞道,夕死可矣’之意……”
李賢畢竟五品實職大員,終是坐不了多久,過了一陣便辭去;商輅真個開始給丁一講八股範文,足足講了一個半時辰,他要一味背書倒也罷了,反正聽不懂當催眠,偏偏這位連中六元的仁兄,對這玩意是真拿手,淺入深出,想偷懶也不成的,丁一被弄得真的想死。
好不容易,丁一總算胡亂憋出兩篇八股,商輅覺得差不多要告辭,丁一鬆了一口氣,卻見商輅湊到他耳邊道:“風家是翻不起這等浪的,白蓮教那邊為兄是幫不了忙,但和風閒勾結的,據為兄所知,便有吏部的劉主事、英國公的長隨,三弟須早做提防,恐怕此事不會就此作罷。”
丁一聽著點了點頭,他向商輅道:“多謝二兄。”
“不用,為兄會盡力幫你探聽訊息……”商輅卻是衝著丁一作了一輯道,“你若要謝我,還是把這八股做好,以免來日大兄考較起來,又要怪為兄教導不力才是!”看來他是被李賢噴到怕了。
“讓我死吧!”丁一的哀號再次響起。
宣府到大同的官道上,馬車跑得並不快,但騎著馬跟在兩旁的錦衣衛,卻還對著那車把式說道:“慢些、慢些!”車把式皺著眉頭不敢出言反駁,出宣府鎮時,他是看過這些錦衣衛亮出腰牌之後,那些兵丁的恭敬神色的。
錦衣衛不是這車把式能得罪得起的角色,而他在心裡卻不住咒罵:“慢?他孃的你們不會去走路啊!這馬都跟散步差不離了,還慢?”再說了,錦衣衛大爺們是不太可能會付車費的,這幾天算來是白乾了,還得自己貼上草料,唉,原想快些到了地頭,也好脫身去做生意,誰知道這些大爺一直在叫他慢,越慢這路不就走得越久,他這大車不就載不了更多客人,欠得越多麼?車把式無奈地搖了搖頭,倒黴啊,怎麼出門會遇上這些廠衛!
只不過滿腔的不快,到了嘴邊卻便成了:“大老爺吩咐得是,小人再慢些,再慢些便是……”
“這位大哥,你別聽他們瞎說,我還撐得住,只管快些便是。”斜躺在車裡的丁一,有氣無力地對著那車把式說道。現在這樣比步行快不了多了,按這速度,得啥時候才能到大同啊?
車把式堆著笑小心回話:“大老爺您是貴人,要是顛著您就不好了……”老實說他還真不敢快,看這車廂裡的病秧子,那些錦衣衛對他恭敬得跟孫子一樣,指不定是多大的官來著,要真顛死在他車裡,那真就是天大的禍事。
丁一倒是看穿了這車把式的心思,不禁無聲地笑了起來,又走了一節卻對車把式道:“麻煩大哥停一停。”
車把式心裡自然又是詛咒著,這病秧子雖然好說話,但一路老是這停停那停停,要不是這麼折騰,這會也該到地頭了!但腹誹歸腹誹,還是老實把馬車停在了路邊。
那些錦衣衛看著馬車停下,自然也就停了下來。領頭的小旗陳三驅馬過來,連忙滾鞍下馬,從馬車上把那木製的輪椅拿下來,又小心的半抱著丁一坐到輪椅上,卻便聽丁一問道:“小六,你把這幾天的